是夜,齐府乱作一团。约莫子牌时分,斗转参横,夜静更阑。府中一处院落厢房,寂静无声,忽见得一条黑影闪过,贴墙而行,至厢房门前,轻轻推开,挤身进去,而后悄然关闭。
那黑影摸进内室,但闻内室一女人柔声道:“你这浪子,兀自等不及了。”那黑影嘻嘻笑着,近得床来,借着微微光亮,见得那女子躺坐床头,半露酥胸,风情万种。那黑影扑将上去,一把抱住那女子,一顿乱亲。那女子娇声笑着,只道:“快且脱了衣裳上床来。”那黑影松开双手,自去解脱衣裳。
那女子娇滴滴道:“三爷,齐府万贯家财尽归你所有,到得那时,不可忘却了小女子哟。”那黑影嘻嘻笑道:“若非你梅花妙计,焉有今日?待明日逐你出府,你且先回黄州城歇息几日,待我料理完府中之事,再往城中,置得一处幽静院落,你我旦为朝云,暮为行雨。”
那梅花嘻嘻笑着,道:“那徐君猷、苏轼百般聪明,亦不曾料想是你我计谋,恁的绵力薄材。”齐早春得意笑道:“美人此言差矣。那苏轼可谓见微知著、明见万里,若非有他,又怎能揭穿日春那厮诡计?”那梅花笑道:“三爷知苏轼必来赴齐礼信寿宴,地保在其家帮闲,你请地保报官,引那苏轼前来,此着颇有些凶险。”
齐早春心满意得道:“杀人之事,与我三爷毫无干系,何来凶险?只是日春行凶诡计甚是精妙,唯恐苏轼不能查出端倪。若到那时,便要我三爷暗中点拨一下。不想未待我出马,那苏轼两个时辰便查出真相,端的可怕。”那梅花钻进被褥,咯咯笑道:“苏轼可怕,却比不得三爷可怕。”
齐早春除尽衣裳,赤条条钻进被褥,淫笑道:“三爷哪里可怕?”那梅花忽道:“其实最可怕的不是三爷。”齐早春一愣,问道:“何人最可怕?”转又思忖,笑道:“最可怕的是你梅花。若非是你,何人又思索得出如此妙计?”那梅花幽然道:“最可怕的是龙王山上那血字鬼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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