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熹三十三年四月初五。清晨。舒轸醒了。
他睁开眼睛,看见阳光从头顶茂密的心砚树枝叶中筛下来,暖洋洋地落在脸上。他下意识地伸手遮住阳光坐起身,看见前方不远处的镜湖在初升的阳光下金鳞细碎,浩渺无际。
“嘻嘻,你醒啦?”透明的女孩子从树杈上探下头来,食指在自己脸颊上刮了两下,“羞也不羞,有人说要连夜修行恢复视力的,谁知道半夜就睡得呼呼一片了。”
“那叫入定,不叫睡觉。”舒轸板着脸纠正,随即放下搭在眉间的手掌,站起身来,“天亮了,快回树干里去,就算有灵力也不该浪费。”
“咦,眼睛一好对我就凶起来了?以前这个时候咋不管我?”华穹耍赖般坐在树杈上,两条腿故意晃啊晃,“树干里好闷,我不去。”
“以前我是觉察不到帝都天亮得这么早。”习惯了隐翼山天象又失明了十几年的舒轸无奈道,“别闹了,我今天带你去见你爹爹。”
“我离不开这里,你怎么带我去?”华穹小脸一扬,满是不信。
“居然敢瞧不起我么?”舒轸笑着纵身一跃,已将华穹搂在怀中。尚不等她惊呼出声,一缕光华闪过,华穹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看着女孩纯真透明的睡颜,舒轸轻轻叹息了一声。淳熹帝的做法固然别无选择,终究过于血腥残酷,只怕会给华穹留下终身的阴影。让她无知无觉地度过这一关,保留她一尘不染的灵魂,乃是舒轸和淳熹帝共同的心愿。
五指一握,舒轸手心里已多了一把佩剑。他一手抱着华穹,一手握剑,走到心砚树下某一处早已勘察若干遍的位置,将佩剑插进了泥土中。
舒轸的佩剑虽比不上送给舒沫的“湛水”神异,却也能与主人心意相通,顷刻间已在树根下刨出一个洞来,露出地底一具小小的棺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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