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试了加里的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也没有答录机。早餐后又试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我出去散了老半天步,回旅馆又试了第三次。我把电视打开,可是所有节目不是经济学家在谈贸易赤字,就是福音节目在谈末日审判。我把电视关掉,然后电话响了起来。
是薇拉。“我应该早点给你打电话的,”她说,“可是我想先确定自己还能活下去。”
“今天早上很难受吧?”
“老天,我昨天晚上很离谱吧?”
“没那么糟。”
“你怎么说都没关系,而且我也不能证明你是错的。我已经不记得后来怎么样了。”
“呃,后来你有一点意识不清。”
“我记得在巴黎绿喝了第二杯白兰地,我记得当时还告诉自己,不必因为酒是免费的就非喝不可。那个经理招待了我们一杯饮料,是吧?”
“是这样没错。”
“搞不好他在里头放了砒霜。我简直希望他真的放了。之后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我是怎么回家的?”
“走回去的。”
“我变得很讨人厌吗?”
“别担心那个了,”我说,“当时你喝醉了,而且失去记忆。你没有吐,也没有打人,或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你确定吗?”
“确定。”
“我恨我自己失去记忆,我恨我自己失去控制。”
“我知道。”
我以前一直很喜欢星期天下午在苏荷区的一个戒酒聚会,可是我已经好几个月没去过了。以前我会和简共度星期六,我们会一起逛画廊,出去吃晚餐,然后我在她那儿过夜,次日早上,她会做一顿丰盛的早午餐。我们四处走走,逛逛街,时间一到,我们就一起去参加那个戒酒聚会。
我们不再见面之后,我也没再去过那个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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