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则小说的疯人院
试图历数“疯狂”在文学史上的表现或意义这件事本身就很疯狂,因为这好像是一个不可能穷尽的课题,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起码连现代人最庸俗的心理学常识都在提醒着我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一点精神疾病。此一态度非但不会惹起惊恐,反而带来抚慰——既然每个人都有一点,则或多或少不成问题,从而帕斯卡(Blaise Pascal,1623~1662)的铭言也就失去了沉重的撞击力。他说:“人类必然会疯狂到这种地步,即使不疯狂也只是另一种形式的疯狂。”
一个熟练的小说读者在面对疯人情节的时候恐怕也会有相同的失重之感。正因为小说里曾经出现过太多的疯子(无论他们是狂暴的、褊躁的、忧郁的或愚蠢的,也无论他们是否经过诊断,抑或被诊断成什么样的病名),这些疯子却常是作家所属意的智者、仁者、勇者甚至圣者的化身。疯子在小说中遭受到的误解、歧视、欺侮、迫害越多,他们就越接近先知或上帝一些。反正基督已死,戈多未至,弥赛亚遥不可及,拯救遂成悬望,何妨与几个疯子作耍?
欧莲卡和安娜
托尔斯泰曾将契诃夫的《可爱的女人》列为“一年中的每日读物”之一,并为之写过一篇短评。托氏以一段令人印象深刻的譬喻如此说明:“我在一个大厅里学过骑自行车,那大厅大到足够容纳一队士兵在里头操演。在大厅的另一头,有位小姐在看书。我想我得小心一点,千万别冲到她那边去才好,我就开始瞧着她。我一面瞧着她,一面却无意中离她越来越近;尽管她看出了危险的逼近,连忙闪开,我的车子还是冲到她身上,把她撞倒了——那就是,只因我把我的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的缘故,因此我反而做了跟我本意恰恰相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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