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梁山队中突然大乱,却是出林龙邹渊,独角龙邹润,青面兽杨志三员头领,率一千喽啰在阵前叫反。只听得邹渊高声叫喊:“宋江狂妄自大,不听苦劝,冤屈杀了孙提辖,俺们心不甘服,即行散夥去了,有志气的快跟俺们走!”花荣听得扰乱,连忙收转长枪,回马过去,径入自家队伍里,要紧保护宋江退走。栾廷玉不舍,纵马赶来,被花荣发出一箭,射落盔上红缨,吃了一吓,慌忙住马。官军乘乱掩杀,梁山人马大败,倒退数里。栾廷玉乘乱今日胜了一阵,收兵归寨,心中甚喜。不一回,忽报青面兽杨志在外搦战,指名要将军出马。栾廷玉重行披挂上马,出到营外,但见梁山泊人马尽行退却,只西南角上立一小寨,约莫有千名喽啰,居然列成阵势,擂鼓鸣金,摇旗呐喊。杨志一马对面沖来,破口便骂:“你这廝是小人下的小人,敢施诡计,害俺孙提辖性命,今日定须拚个死活!”说话刚毕,一枪兜心刺来,栾廷玉忙将长枪架过,说声:“且慢动手,俺有话说。”杨志圆睁虎目,咬牙切齿道:“说甚闲话,且待刺死了你再说。”劈面又是一枪。栾廷玉再行挡开,说道:“这不能怨我,只怪宋江太无情义了,你如有心……”杨志大叫道:“这话也是,果真不干你事,且去杀了宋江再说。”不待栾廷玉说话完毕,回马便走。只见二人在后赶着,高声叫唤道:“杨制使慢走,时光晚哩,且做商量。”杨志住马,二人上前又说多少话,好容易将他劝回来,也无心再战,径行收兵。到得酉牌时分,杨志正共邹渊、邹润帐中坐地,喽啰进来报道:“栾廷玉特遣来两名兵卒,要请制使往彼营中答话,问道敢去也否?”杨志道:“去便何妨!”起身微微一笑,大踏步跨出营帐,跟了来人便走。直到官军大寨里,栾廷玉躬身迎接,说道:“制使到此,须防埋伏。”杨志道:“大丈夫死或重於泰山,或轻於鸿毛,便死在这里,也胜失身山林中几倍。”栾廷玉便行施礼,请杨志坐地,说道:“俺昔日闻说制使英雄,未敢深信。今得亲见,始知名不虚传!不敢动问制使,如今背却宋江,待投何处而去?”杨志低头不语。栾廷玉连问数次。半晌,杨志始叹口气道:“洒家没定主见,但听邹渊、邹润说,仍回登云山老家落草。”栾廷玉道:“方才叫喊你的二人,敢就是邹渊、邹润?隔得数年,俺好些眼生了。”杨志道:“是的,邹渊、邹润自随孙提辖上山入夥,一向倒也相安无事。可恨宋江这廝,自从做了首领,一天天狂妄起来,肆意任性,不把人家放在眼里。洒家早就不服,想当初晁天王在日,眼睛里也不曾有这郓城小吏。他要杀孙提辖,洒家和邹渊、邹润多曾苦劝,这廝不听也罢,还将俺们辱骂一顿,怎不气苦?因此不愿屈辱,索性散夥远走。”栾廷玉道:“你们要替孙立报仇,只些人马怎生敌得,宋江须不是好惹的;若回登云山落草,又如出井底而入深渊,仍免不了是强盗。俺替你们打算,何不弃邪归正,一齐都来归顺,助俺荡平山寨,图个出身,也不枉人生一世。”杨志沉吟片刻,说道:“洒家不是没意思;只邹渊、邹润另是一样性格,他们不愿意时,不能够强逼归顺。”栾廷玉教且去试说一回。杨志道:“恁地,洒家便去,倘劝说不成,洒家也不来见你,自投别处去了。”栾廷玉道:“制使自便。”只见杨志起身,唱个喏,放开脚步就走。直到天黑,杨志方才入来,将引邹渊、邹润上帐相见。二人便说:“俺们斗得好气,本待回登云山老家落草,多因杨制使相劝,引领八百多人同来归诚,将军不弃,愿在帐下共听驱策。”栾廷玉见邹渊、邹润也义勇爽直,十分喜悦,便教往后营暂行安顿,二人随同杨志自去。帐下有人说道:“杨志等新来投诚,其中恐有诈伪,也须留神。”栾廷玉笑道:“任他如何算计,瞒得别人,须瞒不过我。我设的那条计,只用一个疑字,欲使他们自相猜忌,人心摇动,我好乘虚而入;不想宋江因一时疑忌,怒杀孙立,激成事变;实是天促其亡,不涉人谋,何必多疑。”此人顿口无言。来日升帐,栾廷玉唤杨志问道:“制使来自贼方,定知虚实,请细说将来,俺要定计破他,也使你们出口恶气。”杨志便详细告说一过。自请今日首先出战,拿他一二人来,以作进见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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