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凉的日子开始了。
他们再也不进行学习研究,因为害怕受骗;沙维尼奥尔的居民背离了他们,当局能容忍的报纸什么消息也提供不了,他们感到极度的寂寞,彻底的无聊。
有时他们翻开一本书,随即合上;何苦呢?还有些天,他们想起去打扫花园,但干了一刻钟便感到疲劳;或者想起去农庄看看,但回来时却灰心丧气;想料理家务时,日尔曼女人却唉声叹气,只好放弃。
布瓦尔想给博物馆造个一览表,他宣称馆里的小玩意冒傻气。
佩库歇借来朗格洛瓦打野鸭的猎枪,想打云雀;猎枪响第一声就炸开了,险些要了他的命。
这一来,他们只好生活在乡村特有的那种烦闷里,烦闷是那样沉重,而发白的天空还用它那乏味的单调抚摩绝望的心。他们听听哪个男人穿着木鞋顺墙根走路的脚步声,或听听雨水打在房顶又流到地上的滴答声。树上的枯叶时不时掠过窗玻璃,再旋转着飘走。模糊的丧钟声随风传到这里,一头母牛在牲畜棚深处哞哞叫着。
他俩面对面坐着打哈欠,看看日历,再看看挂钟,等着开饭;视野里的东西永远千篇一律:正面的田野,右边的教堂,左边的一排白杨树;白杨树的树梢在轻雾中摇动,老是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他们过去还可以互相容忍的习惯如今已使他们感到苦不堪言。佩库歇好把他的手巾放在桌布上,这使他变得让人厌恶;布瓦尔再也不离开他的烟斗,聊天时还老左摇右晃。他们之间常发生争执,为菜肴,或为奶酪的质量。他俩单独在一起时,心里却各想各的。
有一件事使佩库歇乱了方寸。
沙维尼奥尔骚乱之后两天,他出门散步,以宣泄政治上的挫折带来的不快。他来到一条覆盖着茂密榆树的小路上,忽然听见背后一个声音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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