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画大师张大千病逝台北,各地友好纷纷致送挽联。选几副谈谈。
“治丧委员会同人”送的挽联是:
过葱岭,越身毒,真头陀苦行,作薄海浮居,百本梅花,一竿汉帜;
理佛窟,发枯泉,实慧果前修,为山河生色,满床退笔,千古宗风。
此联概括了张大千生平,文笔朴厚,堪称佳作。联中所涉“本事”,仅就所知,略加注释。
抗战期间,张大千曾携门人子侄,亲往敦煌,调查石窟历时三载。在这三年中,他做了两件大事:一、将发现的石窟(共三百零九窟)标明号数,并就其壁画之时代与风格,编撰成《莫高山石窟记》;二、临摹敦煌壁画二百余帧。是为我国从事研究敦煌艺术的第一人。“理佛窟,发枯泉”即是指此事。敦煌一带缺水,游方和尚遇到有泉水的地方才结庵,称为“坐泉”,和中土和尚称结庵坐禅为“坐庵”不同。但当年有泉水的那些地方,现在早已干枯了,所以张大千发掘的就只是“枯泉”了。
曾任台湾大学文学院长的台静农的挽联是:
宗派开新,名垂宇宙丹青手;
园亭依旧,恸绝平生兄弟交。
上联说张大千,“名垂宇宙丹青手”的评价,张大千也是可以当之无愧的。下联则是说他自己和死者的交情。这是典型的“传统”的挽联写法,从平稳中见功力。
刘太希的挽联是:
雄笔卷苍茫,丹青都带风云气;
双溪流日夜,猿鹤独闻呜咽声。
“双溪”,地名,在台北市郊,张大千筑“摩耶精舍”于该地。刘太希,江西人,和张大千同年,今年也是八十五岁。他曾历任辅仁大学,政治大学以及新加坡南洋大学教授。工书善诗。这副挽联也是写得很有“诗味”的。曾任国民党“中央日报”社长的胡健中的挽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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