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龙天彪成亲之后,问东方姣藏珍楼之事不说,问东方艳也说不知。
嗣后来天彪对东方艳说:“咱们是夫妻,你是随夫贵,随夫贱,我们请冠袍带履的人甚多,我在里面,若要请不回去,要被旁人请去,许教相爷怪罪;我要得着,就越级高升,我要得到头品,你就是一品夫人。你在团城子内长大,不能不知此事。”东方艳被天彪说的无奈,说道:“我指你一条明路,你自己去办。”天彪问:“怎么一条明路?”东方艳说:“我虽不知道楼中就里,我可知这个楼是什么人摆的。只要将那人找着,就可以进去。”天彪问道:“但不知什么人所摆?”东方艳说:“提起此人,也是大大有名,他可是个文人,在信阳州居住,姓刘名志齐,当个衙司先生。”天彪一听是刘志齐,心中暗暗欢喜,他本是信阳州人,自己虽没见过,久闻此人文武全才,只可明天与公馆送信,让他们去请。再问他妻细底,可实在不知。一夜晚景不提,次日晌午的光景,天彪出团城子东门,直奔公馆而来。
且说公馆中的人,盼念天彪,总没消息,急的山西雁晚间要上团城子去。可巧天彪从外面进来,见众人磕头。蒋爷问:“给了一个还是给了两个?”天彪说:“是两个。”蒋爷说:“如何?我猜着了罢,准是两个。”徐良说:“人间事情不公道,他小小年纪,一个人得了两个媳妇,我偌大年纪,还是没有的哪。”蒋爷说:“你这是什么师傅?”又问:“这楼的消息儿怎么样了?”天彪说:“也有了。”就把刘志齐摆的、非找此人不可等话说了一遍。智爷说:“可惜,有一个人没在此处,他们是盟兄弟。”蒋爷问:“是谁?”智爷说:“是沈仲元,他盗大人时节,就是与刘志齐借了一个迷魂药饼,还好,我会套他写的笔迹。”蒋爷说:“使得,假作他的一封信,你的一封信,我与展大弟一封信,我们三封信,写的恳切,再多备些礼物。”智爷说:“礼物倒不用,只要有我们三封书信,就可以的了。”冯渊在旁说:“这件事情,我去送信,我们两个通家至好。”蒋爷问:“怎么?你们是通家至好?”冯爷说:“我与沈仲元到他家里去过一次,并且那日没走,还是在他家内住下了。”蒋爷说:“那倒很好,冯老爷,就辛苦一趟罢。”立刻修书,将三封信写完,冯渊带了些应用东西,又带上盘费银两。徐良说:“臭豆腐,你可把书信带好了,可别像熏香盒子呀,道路遥远,要是走在那里书信丢了,可是往返徒劳呀!”冯渊说:“醋糟,不用你管。”徐良说:“我总瞧着臭豆腐你不配办这样大的事情。”蒋爷说:“你们别先玩笑。冯老爷,你要请这个人来到这里,可别过五月十五方好。”冯渊说:“四大人只管放心,绝不过了十五。”自己找了一块油绸子,把三封书信包好,放在贴身,告辞众位。天彪说:“我也走了。”天彪回团城子,皆因是新娶的媳妇,尽贪着往后边去,在前边的工夫透短,一叫就没在这里,一找就不知去向。东方亮见着他时节,指东说西,指南说北,不是说他睡觉去了,就是说上红翠园与他姑姑练拳脚去了。后来他姑姑那边也有事,不叫他常去。他姑姑那边有什么事情,下文慢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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