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安驾着骡车,两辆美国别克轿车转过山道,风驰而过,两枚黑色鱼雷般射向西河涝。
孔鼎义中午回家,见青青拆了披风改的窗帘桌布,说村里来了位怪人,县长陪着。此人一见村人的日军披风,就盗汗气喘,停在村口石滩上,要高价收购,卸了全村的披风,才进村。
“能有多高?”
“不论好坏,一件122块金圆券。”
122块是天津大学教授月工资,等于36600万旧币,数目太大,弥盖了乡镇对新币的不信任,村人都卖了。
逢当交易,她便神采奕奕。孔鼎义褪下咖啡色披风,去了屋里,炕上清爽,不见了青青遮身的床幔。
忽然,有兴趣看看那怪人。
穿浅灰色中山装的是县长,怪人披美军骑兵的黑色披风,宽大飘逸,相形之下,日军步兵的紧凑型披风更像农家雨衣。
他携钱而来,两大皮箱。付钱时,亲切叫出两位老汉的名字,惊了村人。他叫沈飞雪,依稀记得,是元姑男人的名字。
男人在村里练刀一年,少交往,但都见过他,相貌大不同——十几年过去了,也该有变。得了好处,便觉亲近,村人认了他。
披风买尽,堆在一块烧了。黑烟冲天,旗杆笔直。众人簇拥着他,入村寻元姑。
元姑少出门,是病了。半村人促到院门口,她散着头发,在给药炉煽火,眼睑如将腐苹果般灰黄。
听到男人回来了,她怔怔站起,理了下头发,即被沈飞雪抱进屋。县长招呼村人离去,边走边说,还有好事。
闭上门,沈飞雪便放开元姑,退后鞠躬:“嫂子。”他是个冒名者,元姑男人未立战功,武汉会战时,死在他身边,两人是普通士兵。
溃败中,部队间相互收编,他报自己是沈飞雪,曾传授二十九军“破锋八刀”。1933年,喜峰口长城与日军的肉搏战,是中方不多的胜利,全面开战后,尤显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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