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瑾心中欢喜,光阴易过,不觉天明日出。候到傍午,主人仍无影迹。细查室中,不特食用惧全,并还有几身兽皮制的童子衣裙,分大小依次叠向榻旁石礅之上。另外七八身女衣,多是布制单衣,并还有两双藤鞋,似备自己之用。这时鲁瑾已信梦境不虚,就有主人,也是受丈夫之托,视为亲友,稍微不合,不致见怪。所着衣履,本极破旧,再于大风雷雨荒山危崖之中奔驰竟夜,更遭失足下坠之险,攀萝援藤,死里逃生,益发残破不堪,变成一些零碎破布,乱搭身上。又当产后,血污满身,心境稍宁,便觉难堪。随烧了一锅水,先与婴儿吃了一些,母子又各洗了一个澡。趁日里把新衣换上,穿了藤鞋,携了两儿,出洞查看地势。
原来所居在秦岭后山,高出群山之上,四外山岭杂沓,水抱峰环,形胜天成,哪一面均有屏蔽。遥望故居,已不知相隔多远。自洞前平崖起,上望峰巅,还有危径。下降仍是无路,只有两侧峰壁上满生老藤,通体陡峭,别无途径。相去地面百余丈,是否能由此援藤降落到底,还不一定。形势奇险,断定恶叔万难跟踪到此。连自己身轻力健、久惯攀援爬山的人,看去都觉眼晕,何况一个老年人,即使寻来,也必望而却步,无可奈何。这最关紧要的一节,已无可虑。只是新居风景虽好,器用虽全,但所存米粮却不够半年之用。母子三人食量均大,此峰上下如此艰难,断粮恰在岁尾年初,正是冰雪封山之际,何处去寻食物?还有此时已近中秋,连日山中气候尚暖,不怎党的,秋风一起,转眼入冬,山地想必高寒,只凭所留几件单衣,何以卒岁?自己受惯饥寒,把所有单衣全穿在身上,也许能勉强耐过。两儿虽也是仙种,到底初生幼小,兽皮虽暖,但均短装,手足全裸,如何禁受?鲁瑾先颇发愁。继一想:“这已是天堂,譬如前夜若葬身绝涧,又当如何?何况日月还长,有这菜田,改种粮食,一样可以在此久居。此峰如无下去之路,室中用具何从运来?也许另由峰顶之后上下,甚而主人也在那边居住,都不一定。就算丈夫重托,受人如此深恩,也应叩谢才是,何况还是切身利害。”几次想要上峰查看,俱因二儿紧随身侧,多不肯离母。性情也各不同,大儿勿恶还肯听话,次儿鲁孝情急,胆子更大。当沿崖查看途径时,有一次竟探头崖外,口发怪啸,大有纵身下跃之势,幸被自己瞥见,抢抱回来。山径险峻逼狭,有的地方必须用手攀援,其势不能抱了同上。以为主人受托,照看自己母子,就算石室所有,皆是丈夫出钱置办,早晚总要前来看望,便没有去。径回洞中,烧水煮饭,采些蔬菜,一同烧熟,母子三人吃完。一会夕阳西下,想省食粮烧油,老早便睡。为防婴儿失足,寸步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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