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考克侦探长形成了一种有趣的推断方式,跟二百年前爱斯基摩人采用的那套不多——他们从经验得知,冰放到嘴里可以融化,于是认为同样属于透明物质的玻璃,放在口中也可以融化;他们又学习一些野蛮人,以为吃下骁勇敌人的心脏,便获得了同样胆量;如果他们外出工作,受到了雇主的剥削,便会立刻认为全天下所有雇主都是剥削他们的人,这是爱斯基摩人百年前习惯使用的方式,汉考克先生的推断方式跟他们差不多,却从不会像他们那样四处碰壁。
汉考克将这种方式应用于两个方面——而且都显得很有见地——他是个经验派,所以当他透过单向玻璃,静悄悄地注视起关在审讯室里的文森特之后,便立刻认为他打算耍滑头;表面上,文森特正在亲吻他颈子上的项链,露出满脸的虔诚。实际上,他那不停闪动的眼眸却在酝酿着对策。
出于侦探长先生堪称卓越的联想能力,法庭上,他自己做为证人指认文森特罪行的那一幕,是时常浮现在眼前的。这是他的独特方式运用的第二个方面,而且威力十足。
汉考克不是哲学家,也不是心理学家,但他从经验中得到了一些泛化了的理论,他的听众——无论是法官、陪审团还是在座的其它人,他们也都不是哲学家,或者心理学家,甚至,即便是认定或否认一项罪行的最关键的陪审团成员,他们连一些最简单的演绎法以及三段论都听不大明白。
汉考克形成了一种稍显狂妄的念头——他不是去给陪审团做出一系列的逻辑论证的,用他自己的话说:“我的工作,仅仅就是利用我的证词,对他们的头脑产生影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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