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川端康成是文学里无限柔软的象征,卡夫卡是文学里极端锋利的象征;川端康成叙述中的凝视缩短了心灵抵达事物的距离,卡夫卡叙述中的切割扩大了这样的距离;川端康成是肉体的迷宫,卡夫卡是内心的地狱。我们的文学接受了这样两份截然不同的遗嘱,同时也暗示了文学的广阔有时候也存在于某些隐藏的一致性之中。
——余华《影响我的10部短篇小说》
《雪国》并无较多的情节,着重表现的是在雪国那独有的地方风光中,岛村和驹子相互间的萍浮湖面般的感情交流和性爱生活。
主人公岛村虽然研究一些欧洲舞蹈,但基本上是个坐食祖产、无所事事的纨袴子弟。他从东京来到多雪的上越温泉旅馆,结识了在那里出卖声色的驹子,驹子年轻貌美,不单能弹一手好三弦,还努力记日记,他们之间虽说是买卖关系,但驹子对岛村表现了比较真挚的感情;岛村则认为二人无非是露水姻缘,人生的一切均属徒劳。驹子对岛村表示理解,嘱咐他“一年来一次就成,带夫人来也欢迎,这样可以持久”。岛村一共来雪国3次,同驹子厮混,驹子伺候他饮食,陪他游玩,二人之间狎昵猥亵无所不至。尽管这一切都按艺妓制度计时收费,但岛村追求驹子的美貌,驹子赏识岛村的大度和学识;俩人之间也流露了互相爱慕之情,最后挥手而别。
岛村第二次前来雪国时,在火车上看到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在精心照料一位患病的男青年。姑娘名叫叶子,青年名叫行男。当时,已是黄昏时分,车窗外夜幕降临在皑皑雪原之上。在这个富有诗情的衬景上,叶子的明眸不时在闪映,望去十分美丽动人。岛村凝视,不禁神驰。后来岛村得知叶子原来是驹子三弦师傅家的人,行男则是三弦师傅之子。岛村风闻三弦师傅活着的时候,曾有意叫驹子和行男订婚,驹子也是为给行男治病才当了艺妓的。但驹子对此表示否认,实际上对行男也毫无感情,甚至岛村二次离开雪国,驹子送到车站时,叶子跑来报告行男咽气,哀求驹子前去看看,驹子也未予理睬。岛村虽然欣赏叶子年轻貌美,但在第二次来雪国后的几次接触中,并未对她有爱的表示。直到在他离开雪国之前,剧场失火,发现叶子从二楼上掉下来死去,也只是略表同情而已,一切都是在心灵的瞬息颤动中嘎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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