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疑惑地摇摇头。“你当然可以。痊愈有时真是个冗长乏味的过程,但我不懂你为什么说你不能这样下去……或许是因为我们的语言差异?”
我吸了一口气准备开口,博瑞屈却在此时进来。“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醒了,但可没感觉好些。”我对他发牢骚,这口气连我听起来都像个焦躁的孩子。博瑞屈和姜萁在我面前交换眼神,接着她走向床边拍拍我的肩膀,然后静静地走出房间。他们显而易见地容忍着我,实在令我难堪,而我内心无济于事的愤怒却像潮汐般涌起。“你为何无法治好我?”我质问博瑞屈。
他因为我问题中的指控而吃惊。“没那么简单。”他开始说道。
“为什么?”我硬生生地在床上把身体拉直。“我看过你帮动物治好所有的病,像是疾病、断骨、寄生虫、兽疥癣……你是马厩总管,我也看过你医治所有的马儿,那你为什么无法治好我?”
“斐兹,你不是一只狗。”博瑞屈平静地说道。“动物得重病时可简单得多了。我曾运用非常手段,有时我也告诉自己:这样吧,如果动物死了,至少它不再受苦。这样的想法或许能让我治好它,但我却无法如此对待你,因为你不是动物。”
“那不是答案!有一半的时间都是侍卫而不是医师来找你。你帮丹拔出箭头,而且剖开他整个手臂医治!当医师说葛瑞汀的脚感染太严重,需要截肢时,她就来找你,而你也治好她了。每次医师都说如果她会因为感染扩散而丧命的话,那都是你的错。”
博瑞屈紧闭双唇压抑怒气。如果我很健康,就会察觉到他的愤怒,但他在我复原期间的克制让我变得大胆起来。当他开口时,是用一种平静且克制的语调说话。“那些治疗方式的确有风险,但接受治疗的人深知这风险。而且--”他提高声调盖过我即将提出的异议,“从丹的手臂取出箭头和箭柄并且清洗伤口,和在葛瑞汀的脚上敷药去除感染,都是些简单的事情,而且我知道病因。但是你的病没那么单纯,姜萁和我都不确定你到底怎么了。这是因为珂翠肯认为你要杀她哥哥,让你喝下毒药之后的后遗症?还是帝尊替你准备的毒酒所产生的效应?或者,这是你之后遭遇毒打所致?因为差点淹死?或是以上这些所有的事件共同引发你的疾病?我们不知道,所以不知该如何治好你,我们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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