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没有,滚!”
马曼丽这声把门外的人吓了一跳。原来门外站着的人,是刘跃进。马曼丽跟刘跃进的关系,有点不同。刘跃进时常来坐,但两人并没上床。没上床并不是两人不是一路人,而是刘跃进想上床,并不知怎么上床。刘跃进说话不幽默,但也不骗人;起码大事不骗人;有些鬼心眼,但凭这些鬼心眼,成了不事,也坏不了事;一句话,就是个老实;或者,他也想弄些大事,但不知怎么弄;想跟人好,却不知怎么跟人好;干脆,他就是一个厨子。或者,马曼丽这么想,刘跃进不这么想,他觉得两人早晚会上床,否则也不会常来磨叽。刘跃进有什么心里话,都告诉马曼丽;马曼丽有心里话,却不告诉刘跃进;但刘跃进觉得两人无话不谈。那天深夜,刘跃进到发廊来,她就看出刘跃进失魂落魄,与平时不一样;似有满肚子话要对她说;但当时她忙着与前夫赵小军打架,倒把刘跃进的失魂落魄给吓回去了;最后刘跃进将赵小军架走,马曼丽哭了,对刘跃进还有些感动。那天过去,又是几天没见刘跃进;现在见到,刘跃进比几天前还失魂落魄。一头的汗,“呼哧”“呼哧”喘气。刘跃进只顾着急,忘了自己的失魂落魄,马曼丽倒吃了一惊,问他:“抢人了,还是被抢了?”
马曼丽本是一句玩笑话,刘跃进感慨:“真让你说中了,被抢了,也抢人了。”
将马曼丽推进发廊,关上门,插锁;关灯;又将马曼丽拉到里间;马曼丽以为他要干什么,挣把他;刘跃进死死把她拽住,也不干什么,而从七天前自己丢包开始,怎么找这包,找包的过程中,怎么又捡到一包;本来是在找人,怎么又变成被人找;怎么没找到这贼,恰恰又被这贼找到;本来丢了钱,怎么又变成敲诈;刚刚,在四季青桥下,那贼被人捉住,往死里打;自己吃了害怕的亏,也沾了害怕的光,才抽身逃脱;等等,说了个遍。急切中,也说了个乱。也是事情头绪太多,刘跃进不说乱,马曼丽也会听得一头雾水;刘跃进说乱了,马曼丽只听出刘跃进焦急。马曼丽:“你从头再说,我没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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