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裴念的这句话后，时安的眸光蓦地一冷，压低了声音喝道：“我是你哥！”

“你才不是！”裴念紧紧咬着下唇，眼睛里面已经噙着泪光了，却始终倔强着没让它落下。

她从来就没把时安当成自己的哥哥过，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不知怎么的，这个念头在她脑海里划过的时候，她原本愤怒的心，像是突然间冷静了下来。

她很明白自己现在这样在时安的眼里就只是个小女孩而已，她所做的一切，在时安看来，也只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根本算不上一个成年人。

时安似乎被裴念的那句话伤到了，他沉着脸，拿了支烟，降下车窗便点燃了。

虽然有风将烟雾卷了出去，但裴念依旧能嗅到一抹淡淡的，略有些刺鼻的味道。

有时候烟可以麻痹神经，跟酒的作用一样。

就跟现在一样。

时安在抽烟的时候，裴念也重新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

而那催命一般的手机铃声，也终于停了下来。

“我要回去。”她开口，说的仍旧是这句话，“不管我要做的事在你们看来是多么疯狂，多么不能理解……甚至，你们可能会觉得我是在痴人说梦，但是，连尝试都不敢的话，那我也对不起霍琰的死。”

“霍琰的死跟你没关系。”时安掐灭了烟头，扭头看向裴念，表情淡漠。

裴念淡淡的勾唇笑了一下，眼圈红红的：“扪心自问，他的死，真的跟我没关系吗？”

如果为了帮裴念跟孙启明离婚，霍琰怎么会去盗药？如果不是在盗药过程中出了意外，他怎么会死呢？

他才二十岁啊……才度过人生的四分之一，就这么走了。

裴念每每想到这些就觉得心里一阵钝痛，这些痛大概会跟着她一辈子吧，让她来提醒自己以前做了多么愚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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