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沿着湖走,往小旅馆去找弗格逊,我则坐在酒吧间里看报。酒吧间里备有舒服的皮椅,我就坐在一只皮椅上看报,一直到酒保来了。原来意军连塔利亚门托河都没守住。他们正在朝皮阿维河退却。我还记得皮阿维河。上前线去时,火车在圣多那附近跨过这条河。那儿河水又深又慢,相当狭窄。河下边是蚊蚋丛生的沼泽和运河。那儿有些可爱的别墅。战前我有一次上科丁那丹佩佐②去,曾在临河的山间走了几小时。从山上望下去,那河道倒像一条出鳟鱼的溪流,水流得很急,有一段段的浅滩,山岩阴影下有水潭。公路到了卡多雷就和河道岔开了。不晓得山岭上的军队撤退
时怎么下来的。酒保来了。
“葛雷非伯爵要找你,”他说。
“谁?”
“葛雷非伯爵。你还记得你上次来这儿碰到的那个老人吧。”
“他在这儿吗?”
“是的,和他的侄女一同来的。我告诉他你来了。他要你和他打弹子。”
“他在哪儿?”
“在散步。”
“他身体怎么样?”
“比从前更年轻啦。昨天夜里晚饭前,他喝了三杯香槟鸡尾酒呢。”
“他的弹子功夫呢?”
“很行。他打败了我。我说你来了,他很高兴。这儿没人跟他打弹子。”
葛雷非伯爵九十四岁了。他是梅特涅①那一辈的人,须发雪白,举止风雅。
他当过奥意两国的外交官,他的生日宴会是米兰社交界的大事。他眼看要活到一百岁,打得一手漂亮爽利的好弹子,与他那九十四岁的脆弱身体适成对比。我从前在施特雷沙碰见他,也是在旅游季节以后,我们边打弹子边喝香槟。这打弹子喝香槟的风俗太好了,当时他每百分让我十五分,还赢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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