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月病好之后,又像往常一样上学、回家。但这样过了两个星期之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纸月几乎每天上学迟到。有时,上午的第一节课都快结束了,她才气喘吁吁地赶到教室门口,举着手喊“报告”。开始几回,蒋一轮也没有觉得什么,只是说:“进来。”这样的情况又发生了几次之后,蒋一轮有点生气了:“纸月,你是怎么搞的?怎么天天迟到?”
纸月就把头垂了下来。
“以后注意。到座位上去吧!”蒋一轮说。
纸月依然垂着头。纸月坐下之后,就一直垂着头。
有一回,桑桑偶然瞥了纸月一眼,只见有一串泪珠从纸月的脸上无声地滚落了下来,滴在了课本上。
这一天,桑桑起了个大早,对母亲说是有一只鸽子昨晚未能归巢,怕是被鹰打伤了翅膀,他得到田野上去找一找,就跑出了家门。桑桑一出家门就直奔板仓。桑桑想暗暗地搞清楚纸月到底是怎么了。
桑桑赶到大河边时,太阳刚刚出来,河上的雾气正在飘散。河上有一条渡船,两头都拴着绳子,分别连接着两岸。桑桑拉着绳子,将船拽到岸边,然后爬上船去,又去拉船那一头的绳子,不一会儿就到了对岸。桑桑上了岸,爬上大堤,这时,他看到了通往板仓的那条土路。他在大堤上的一棵大树下坐了下来,悄悄地等待着纸月走出板仓。
当太阳升高了一截,大河上已无一丝雾气时,桑桑没有看到纸月,却看到土路上出现了三个男孩。他们在土路上晃荡着,没有走开的意思,好像在等一个人。
桑桑不知道,这三个男孩都是板仓小学的学生。其中一个是板仓校园内有名的坏孩子,名叫刘一水,外号叫“豁嘴大茶壶”。其他两个是豁嘴大茶壶的跟屁虫,一个叫周德发,另一个叫吴天衡。桑桑更不知道,他们三个人是在等待纸月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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