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魁再也在屋里坐不住,黑明不分地在村巷中走,看什么也不顺眼,见鸡撵鸡,逢狗打狗,旁人说一句,就张口叫骂,甚至大打出手。鸡公寨的人都认定他是疯了,叫苦着这地方脉气不对头了,尽出了些不可思议的人。也就在村人这么疑惑恐惧之时,一个晚上竟又是柳家的在村口大场上的三座高大饲料谷草堆着火了。火光十分大,冲天的烟火笼罩了鸡公寨,照得半边天都红了。柳家老少、男女佣人哭喊着招呼村人去灭火,鸡公寨所有人皆忙如乱蚁,却有一个人在忙乱中溜进了柳家大院,直奔少爷的卧房。
推开屋门,少爷首先发现了,张口欲喊,来人一拳打过去,肉疙瘩窝在那里昏过去了。转身过来,女人仰躺在另一床上,窗棂透进的月光照她美如冷玉,他扶着床沿给她笑着,眼泪却流下来。
“五魁,是你放火了?”女人聪明,女人说。
五魁点点头。
“你就为着来看看我吗?你真是不要命了!”女人说,伸出手来摸上了五魁宽宽的额角和鼻梁,“你快回去吧,让他们发现你真会没了命的。”
五魁说:“我是来要带你走的!”
女人说:“迟了,都迟了,我成了这样子,我已经认作我是死了。五魁,我不能再害了你,你快走吧!”
五魁忽地挺直腰,说:“我要带你走就要带你走!”双手将被的四角向起一裹,女人在被卷里,用力一拱,身子已钻在被卷下,双手趁势往后搂了顺门就走。
五魁将女人背到了很深很深的山林。
山高月小,他拐进一条沟荒不择路,直走到了两边的山梁越来越低,越来越窄,最后几乎合二为一在一座横亘的大岭峰下,已是第二日的中午了。感觉到鸟飞天外,鱼游海底,柳家是不会寻得着了,坐下来歇息,啃了块从家里出走时揣在怀里的玉米面饼子,两人皆觉得没有一丝力气可以再迈动一步了。这是什么地方?翻过这黑黝黝的岭峰之后那边又将是什么地方?女人询问着五魁,五魁也茫然无答。走到哪儿算哪儿,哪儿的黄土不养人呢?五魁放下了女人,要到看不见也闻不着的地方去解手,大出意外地发现了一座坍得几乎只有四堵墙的山神庙,墙头一株朽了半部靠一溜树皮还活着的老柏,庙后的涧上桥已断去,残留了涧沿一根腐木,卧一秃鹰呆如石头,偏很响地拉下了一股白色的稀粪。五魁一时四肢生力,跳蹦着过来如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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