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宇治山庄中不见了浮舟,众侍女惊恐万状,东寻西找,终于不明下落。这正像小说中千金小姐被劫后次晨的光景,不须详述。京中母夫人的使者昨日不曾归去,母夫人不放心,今天又派一个使者来。这使者说:“鸡鸣时分我就奉命出发了。”从乳母以至众侍女,个个周章狼狈,困惑万状,不知该如何作答。乳母等不知底细的人,只管惊惶骚扰。知道内情的右近和侍从,回想起浮舟近日忧愁苦闷之状,猜想她恐已投身赴水。右近啼啼哭哭地打开母夫人的信来,但见信中写道:“恐是我为你操心太甚,不能安枕之故,昨夜在梦中也不能清楚地看见你。一合眼就被梦魇住。因此今天心情异常恶劣,念念不忘地惦记你。薰大将迎你入京之期已近,我想在这以前先迎接你到我这里。但今日天雨,容后再定。”右近再打开浮舟昨夜答复母亲的信来看看,读了那两首诗,号啕大哭起来。她想:“果然不出我之所料!这诗中的话多么伤心啊!小姐下此决心,为何绝不让我知道呢?她从小万事都信任我,对我无话不谈。我也对她毫无隐讳。今当永别之时,她竟遗弃了我,绝不向我透露一点风声,真叫我好恨啊!”她捶胸顿足地大哭,竟像一个幼年的孩童。浮舟忧愁苦闷之状,她早已看惯。然而这位小姐性情一向温顺,她万万想不到她会走上这条绝路。因此骇怪万状,悲痛不已。乳母平日自作聪明,今天却呆若木鸡,嘴里只管念着“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匂亲王看了浮舟回答他的诗,觉得诗中口气与往常不同,似乎含有别种意思,想道:“她到底打算怎样呢?她原是有心爱我的。但只恐我变心,深怀疑虑,所以逃往别处去躲藏了吧?”他很不放心,便派一个使者去察探。使者到了山庄,只见满屋子的人都在号哭,信也无法送上。他向一个女仆探问情由,女仆答道:“小姐昨夜忽然去世,大家正在惊慌失措呢。能做主的人偏偏又不在这里,我们一群底下人只得东靠西倚,弄得束手无策了。”这使者并不深悉内情,故亦不详细探问,就回京去了。他把所见情状报告了匂亲王。匂亲王如在梦中,十分惊诧。他想:“我并未听说她患重病。只知道她近来常常闷闷不乐。然而昨天的回信中看不出这方面的迹象,笔致反而比往常更加秀美呢。”他疑团莫释,便召唤时方,对他说道:“你去察看一下,问明确实情由。”时方答道:“恐怕薰大将已经听到什么风声,所以严厉斥责守夜人,说他们怠职。近来仆役们出入都要拦阻,仔细盘问。我时方倘无适当借口,贸然赴宇治山庄,被大将得知了,深恐他要怀疑呢。况且那边突然死了一个人,定然喧哗扰攘,出入的人很多。”匂亲王说:“你的话也不错,然而总不能听其自然,置之不理呀。你还得想个适当办法,去找那知情的侍从,问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刚才这仆人所报告的恐有错误。”时方看见主人可怜,觉得不好意思违命,便在傍晚时分动身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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