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明白地告诉过大家,我在本书中所计划的是什么样的工作吗?可是,很遗憾,我还没有勇气(或我应该说无礼粗鲁的话吗)去冒险使用一种与我的危险和极端新颖的观念相称的新鲜语言,我运用从康德和叔本华所用语汇中借过来的名词,去表达那些与这些人的精神和格调正相矛盾的价值判断,请回想一下叔本华在其《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第二部中关于悲剧所说的话。他说:“悲剧所特有的强烈情绪力量,可以看作源自我们突然认识生命不能够给我们任何真正的满足,因此,生命不值得我们赋予忠诚。悲剧将我们引到最后的目标,此即逆来顺受。”
可是,狄俄尼索斯告诉我们的,却完全不同,他的教训一点也不是失败主义者的教训。如果我必须用那些从叔本华处借来的公式,去隐藏和破坏狄俄尼索斯的暗示的话,这当然是太遗憾了。可是本书还有另外一面,这另外一面似乎更坏:就是我以一种时下流行东西的混合物,把我所具有的那种洞见误解为伟大的希腊问题;就是说我的一种强烈冲动,在根本没有什么东西供我们寻求的地方,去寻求所有正确指出的、即将来临的毁灭象征;就是说德国音乐最近的伟绩使我对“德国气质”所说的那些笨话,好像那种气质要发现或重新发现自己一样,而所有这些都出现在一个时期:就是不久之前曾经表现自己能够领导欧洲的德国精神的时期。如今,这种德国精神要放弃希望,转向平凡、民主和“现代精神”,以伟大建筑物雄伟的外貌出现。如果这中间的几年没有告诉我任何别的事情的话,至少也告诉了我一件事情:就是对“德国气质”、对我现在真正了解其真相的德国音乐采取一种无望和无情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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