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问他有过多少女人时,他闪烁其词,如果他们追问,他就说:“该有两百个左右吧。”几个心怀嫉妒的家伙断定他在吹嘘,他辩解道:“这不算多。我和女人大概打了二十五年的交道。用两百除以二十五,你们瞧瞧,每年差不多才八个新的女人。这不算多。”
然而,和特蕾莎共同生活之后,他的性活动因时间安排而遇上了麻烦;他仅剩下一小段时间(从手术室到家)可以利用,紧张至极(就像山里农民勤劳地耕作自家的小块土地)。跟他突然间意外获得的十六个小时相比,这段时间简直不值一提。(我说十六个小时,因为甚至在擦洗玻璃的八个小时期间,他还有成千个机会结识新的女售货员、女职员或家庭主妇,跟她们约会。)
他在所有女性身上找寻什么?她们身上什么在吸引他?肉体之爱难道不是同一过程的无限重复?
绝非如此。总有百分之几是难以想象的。看到一个穿戴整齐的女人,他显然能多多少少想象出她裸体的模样(在这里,医生的经历和情人的经验相得益彰),但是在大致的意念和精确的现实之间,还存在一个无法想象的小小空白,正是这一空白令他不得安宁。然而,对于难以想象部分的追寻不会因为肉体的袒露而结束,它将走得更远:她脱衣服的时候是什么表情?跟他做爱时,她会说些什么?她的叹息是什么声调?高潮来临那一刻,她的脸会怎样扭曲?
“我”的独特性恰恰隐藏在人类无法想象的那一部分。我们能够想象的,仅仅是众人身上一致、相同之处。个别的“我”,区别于普遍,因此预先猜不出,估不了,需要在他者身上揭示它,发掘它,征服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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