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说:“是啊,我们。”
说完,长长地,长长地叹了口气。
芸告诉素,自己的经验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是头脑中固有的,更不是经别人传授的,是实践中来的。
“你是学哲学的。实践出真知的道理你应该比我懂。我靠了我的经验,少义务了许多次。不过他们也不大会不高兴,往往也应付得他们挺满足的……”
芸说到这儿,同样长长地,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们?”
“我们也不能一棵树上吊死啊。有时我们一厢情愿地指望关系长久,兴许对方还索然了呢。回到开头的话,我再郑重地问你一句,换不换一个?”
“……”
“这没什么忸怩的。你若觉和他太委屈自己了,我出面替你了结。解铃还须系铃人嘛!”
“……”
“说话呀!”
“我……不换了吧!就他了……”
素又长长地,长长地叹了口气。
芸则又眯起了她的双眼,又端详起素来。
于是芸接着开始评说“尼尔采”的优点。说他这个人最大的优点那就是比较专一,不搞多边关系。说他即使有那个野心,也没那个实力。
“哪个实力?”
素竟显得很敏感。
这次轮到芸被问得一愣,但那只是瞬间的事。
芸随即笑了:“瞧你往哪儿想去了?想黄了吧?我是指他的经济实力。”
芸还认为“尼尔采”比较诚实。在以后的关系中,是绝不至于欺骗素的……
到今天,素和“尼尔采”的关系已经快半年了。素已在他那儿留宿过不少个夜晚了,大约总有七八次了吧。有时是出于照顾他的愿望,有时是担心赶不上末班车,偏回去就得打的。而打的又舍不得花钱。素对于在他那儿留宿已习以为常。他那儿有暖气、有热水器。素的平房里两样都无。如果她回去晚了不生火,四月以前的那些日子,就像在冰窖里。她半夜多次冻醒过。在他那儿留宿的另一个好处,是可以痛痛快快地洗热水澡。有几次她留宿,目的只不过为洗澡。但是他却从未到她的住处来过。不是他无此念。事实上他提出过,照例带点儿请求的意味,都被她婉拒了。芸传授给她的经验,也就是以多些的柔情折成性的给予的经验,几番尝试,均告失败。失败的原因不在他那方面,而在她自己,她无论怎样努力,都不能从自己心里挤出哪怕少许柔情。她甚至暗暗怀疑过,自己作为女人是不是根本缺少柔情?她最大限度,只能要求自己在和他共处的时间里,尽量对他待以平常心。好比一个老太婆全面包容和自己过了大半辈子的老头。没有了脾气,也没有了亲昵。甚至连主动的话语也不多,有的只是义务,被岁月打磨得习以为常了的义务。而且,那么善于将每要形成的对立情绪和心理,彻底地消除在萌芽状态,处之泰然,处之淡然。就是没有柔情。于是便干脆在和他做那种事时,还是简单地回报以性了事。但是她婉拒他打消他光临自己住处的念头的经验,却相当之丰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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