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再也不住那里了。猴子搬走了,去了肯塔基,带着它的家人。我很开心,因为晚上再也不用听它的狂嘶乱叫,听它的主人们嘭嚓嚓摇滚乐般的动静。那绿色的金属笼子,陶瓷桌面,那说话声音跟吉他似的一家人。猴子,一家人,桌子。都消失了。
从那时起我们接管了花园。以前我们不敢走进去,因为猴子在那里尖叫,并且龇出它黄黄的牙齿。
那里有向日葵,大得像火星上的花儿;还有肥厚的鸡冠,花朵漫溢出来像剧院帷幔上深红的裙边。那里有令人头晕的蜜蜂和打着领结的果蝇翻着跟头,在空中嗡嗡鸣唱。还有很甜很甜的桃树。还有刺玫瑰、大蓟和梨树。野草多得像眯眼睛的星星,蹭得你脚踝痒痒的,直到你用肥皂和水洗净。还有大个青苹果,硬得像膝盖。到处都是那种令人昏昏欲睡的气味:腐烂的木头、潮湿的泥土,以及那蒙了灰尘的蜀葵,像老去的人那白到发蓝的金发一样浓密而馥郁。
翻开石头,就会有黄色的蜘蛛逃窜出去,畏光且无明的苍白蠕虫在它们的沉睡中翻卷起来。用一根小棍插进沙土里,就会出来几只蓝色的甲虫。还有一路蚂蚁,还有那么多的壳儿脆脆的瓢虫。这是一个花园,看着它,是春天里的一件赏心乐事。可是,慢慢地,从猴子走后,花园就开始自作主张了。花儿不再规矩地待在防止它们长过小径的小砖头后面,野草混了进来。废弃的小汽车像蘑菇一样一夜之间就冒了出来。先是一辆,又来了一辆,然后是那辆没了挡风玻璃的浅蓝色皮卡车。不知不觉,猴子花园里充满了沉睡的汽车。
花园里的东西在以某种方式消失,好像是花园自己把它们给吃了,要不就是它的老头记性,把东西收起来就忘掉了。在牵牛花爬过的那面石墙下的两块石头中间,蕾妮发现了一元钱和一只死老鼠。有一次,我们捉迷藏时,埃迪·法加斯头枕在一棵木槿树下,像瑞普·凡·温克尔那样睡了过去,直到有人想起来他还在躲迷藏,才回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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