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月已过,女傧相们也都回家去了,这时我发现我自己和朵拉坐在我自己的小房子里。把以前那有趣的恋爱比做工作,那我现在就完全失业了。这种情形真是让人奇怪呀。
把朵拉永远保持在那里了,这真是叫人难以想象的事。不用再出门去看她,不再有机会去为她苦恼,不必再给她写情书,不需再千方百计和她单独见面,这一切都不可思议。晚上,我在写作时抬起头来,看到她就坐在对面,我便靠在椅子上想,这多么奇怪呀,我们单独相处已理所当然,不再受任何人约束;我们订婚时的浪漫都束之高阁,听任去腐烂了;我们不用再讨好别人,只要彼此相取悦,一生一世彼此相悦。
议会中有辩论时,我只得在外留到很晚才步行回家,走在路上想到朵拉在家呢,我不禁好生奇怪!一开始,我吃晚饭时,看到她轻轻下来和我说话,觉得真是件奇妙的事。眼睁睁看到她把头发用纸卷起,觉得真是件可怕的事。亲眼看到她那么做时,觉得真是件十分吃惊的事。
在料理家务方面,我不相信我和我那可爱的小朵拉比两只幼鸟知道得多一点。当然,我们有个仆人,她为我们管家。直到现在,我心里仍认为,她准是克鲁普太太的女儿,化了妆来这里。我们因为玛丽·安吃了多少苦啊。
她姓帕拉公①。我们雇她时,听说她的姓基本可以反映她的人品。她有一张像一份宣言那么大的品行证明书。据该文件记载,凡我听说过的或没有听说过的许多家务性工作她都能胜任。她是个壮年女子,生着一张很冷峻的脸,皮肤上(尤其是双臂)有长期皮疹或溃疡的红斑。她有一个表哥在禁卫军里,这位表哥的腿那么样长,使他看上去像是别人在下午的影子。他的短军衣于他委实太小,就像他对我们的那房子来说委实太大一样。由于他和那小房子反差太悬殊,他使那小房子比本来显得更小。此外,那墙壁并不厚,每当他在我们家度过晚间时光时,一旦从厨房传来不断的阵阵嘶叫,我们就知道他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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