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哲威热泪盈眶跪下叩首:“殿下!这种时候,我怎么能离开你?”
李恪骂了他一声:“说什么傻话,难道要在我这棵枯树上吊死吗?你赶紧回去收拾收拾,你不走,我可要赶你走了!”李恪说得十分认真,柴哲威无奈,站起身一步一回头地离去。池边只剩下李恪一个人,头发凌乱,神情无限萧瑟地望着那一池瘦水发着呆,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人影悄然出现在他的背后。
李恪像是听到了什么,说道:“我说哲威,你怎么还没走?我的意思你难道还没有明白吗——”说着,他有些不高兴地回过头来一看,顿时愣住了,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柴哲威,而是那日在马市上见过的云公子。酒肆一别后,李恪去马市寻过他三次,每次都是失望而归,不想今天他自己却出现了。
李恪一脸诧异地道:“是你?你怎么来了?”云公子答道:“我不是说过我办完事情会来登门拜访吗?”说着云公子走上前拎起鱼竿,见上面连饵都没有挂,他有些奇怪地问:“为什么不挂饵?”李恪没精打采地道:“唉,事事不顺,被人当鱼钓了一回,还有什么心情挂饵钓鱼?”
云公子走到李恪对面坐下,取出一支在中原极少见的白色镶金短笛吹奏起来,笛子虽然短小,吹出的乐曲却十分高亢苍凉,像是从天穹深处传来的一般,直抵人的心扉。李恪很快被吸引住了,放下了酒杯,静静地听。
一曲奏完,李恪意犹未尽地问:“这是什么曲子?”云公子收起短笛说道:“是一首关于鹰王的赞歌。”李恪看着云公子问道:“你也喜欢鹰?”云公子答道:“是的,特别是喜欢雄鹰。有一次我在阴山上射伤了一只鹰王,它已经没力气飞上天空了,但仍然扑闪着翅膀顽强地跃向山巅,它的羽毛被树枝和山石刮得遍地都是,血迹洒满山坡。我追了它一天,终于在阴山绝顶看见了它,那里寸草不生,冰雪间只有一片雄鹰们的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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