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月的月底,有一天我从学校走路回家的时候,一辆黑色的一九五二年福特车停在我面前,就是这辆车,不会错。车身是帮派分子喜欢的白色,还有流线型车头和高高隆起的保险杠。后车盖上画了两点和十一点的扑克牌图案。
车门一一甩开,马瑞尔与伯考维跨步走了下来。
“下流的太保,是吗?”马瑞尔说道,脸上仍是温温的笑,“我妈挺喜欢我的技巧,对吗?”
“我们是来找你算账的,小鬼。”伯考维说道。
我把书包朝人行道上一丢,拔腿就跑,但还没跑到这条街的尽头就被他们逮着。马瑞尔飞身把我一抓,我即刻趴在地上,下巴结实地捣着水泥地,不仅是眼冒金星,简直看到了整个星系、整个星云。他们把我拉起来的时候,我已经哭了起来,倒不是因为我的手肘与膝盖都破皮流血,或因为害怕而哭泣——而是一股感到无能为力的强烈愤怒;柯里说得对,他原本是我们的。
我又扭又转,几乎摆脱了他们,这时伯考维抬起膝盖,朝我的下部猛力一顶,我感到一阵令人难以置信、无与伦比的强烈疼痛。这种惊人的痛让人眼界大开,仿佛见识到电影除了普通的宽银幕,还有全景宽银幕。我开始尖声哭叫,看来尖叫是我唯一的机会。
马瑞尔在我脸上重重打了两拳,一拳打在我的左眼,这一来,那只眼睛得过四天后才能看清楚,另一拳打破了鼻子,听来有点像咀嚼脆米花的声音。这时年老的乔太太从门里出来,一手拄着拐杖,嘴里叼着烟,开始对他们大吼:
“嘿!你们在干嘛?不准再打了!警察!警察!”
“小鬼,下次别再让我看到!”马瑞尔微笑道,然后他们放下我走了。我坐起来,身子前倾着,两手捧着伤得不轻的命根子,心想这下八成活不成了。我仍然哭着,但伯考维开始绕过我时,一看到他那双紧裹着牛仔裤的腿与他的长靴,我又满心愤怒,于是我一把抓住他,朝着他的小腿,用尽吃奶的力气狠狠咬下去。伯考维也开始尖叫,而且用单脚猛跳,竟还气急败坏地骂我卑鄙。我正望着他蹦来跳去,马瑞尔一脚踩住我的左手一用力,两根指头断了,我清楚听见指头断裂的声音,这回不像脆脆的米花,而像脆饼。之后马瑞尔与伯考维走回车上,马瑞尔把手插在后裤袋中慢慢走着,伯考维还不忘转过头来骂我一大串脏话。我蜷缩起身子哭着,乔太太走下来,还不住生气地挥舞着手里的拐杖。她问我要不要去看医生,我坐起来,勉强止住哭,抽抽搭搭地告诉她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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