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槟无赖汉的故事
我这个故事开些的那年,我正在我国西南一条铁路线上的一个小火车站上当站长。至于我在小火车站上生活得是快乐还是乏味,您只要想一想周围二十俄里①以内没有一户人家,没有一个女人,没有一家象样的酒店就可以明白了。我当时正年轻力壮,血气方刚,办事任性,头脑糊涂。唯一的消遣只有观赏客车的车窗,喝那种由犹太人搀了麻醉剂的下等白酒。往往,车窗里闪过一个女人的头,我就呆呆地站住,跟一尊塑像似的,气也透不出来,凝神细看,直到那列火车变成一个几乎看不清的黑点才罢休。要不然我就尽量灌那种难于下咽的白酒,喝得头昏脑涨感觉不到一个个钟头和漫长的日子怎样过去。那儿的草原,在我这个生长在北方的人眼里,好比鞑靼人的荒芜的墓园。夏天,草原上一片庄严的宁静,螽斯单调地叫着,晶莹的月光叫人无处藏身,这些都使我心绪沮丧而忧伤。冬天呢,那片没有一丝污迹的白色草原,寒冷的远方,漫漫的长夜,豺狼的嚎叫,就象恶梦一样压在我心上。
这个小火车站上住着几个人:我和我的妻子,还有一个病弱而耳聋的电报员和三个看守。我的助手是个害痨病的年轻人,常到城里去医病,在那儿一住几个月,把他的职务同使用他薪金的权利一齐交给我了。我没有孩子,至于客人,那是用任什么东西也没法引上我的家门的。我自己只能到沿线的同事家里去做客,而且就连这种做客,一个月也顶多只有一回 .总之生活乏味极了。
我记得,我正跟我妻子一块儿过年。我们在桌旁坐着,懒洋洋地嚼东西,听耳聋的电报员在隔壁房间里按电报机而发出的单调响声。我已经喝过五杯搀麻醉剂的白酒,用拳头支住我沉甸甸的脑袋,想着我那种没法克制和摆脱不了的烦闷,可是我妻子坐在我旁边,眼睛紧盯着我的脸。她凝神瞧着我,只有世界上除了漂亮的丈夫以外什么也没有的女人才会这样瞧我。她痴心地爱我,象奴隶一样,不但爱我英俊的外貌或者灵魂,而且爱我的罪恶,爱我的怨恨和烦闷。就连我发酒疯,不知道该拿谁出气便把她痛骂一阵,她也还是爱我这种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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