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本哈德·施林克的赞词
克利斯托夫·施扎纳茨
德国和世界各地对《生死朗读》的评论可以归结为一句话:这正是我们不知不觉期盼已久的书。
这本书在初版后的四年内一周周、一天天、一个个钟头不断向世界各地传播。它成了独特的畅销书,不是声势浩大、大张旗鼓,也没有宣传广告战,不是媒体炒作出来的,而是在深层,像地质构造的推移。在二十五个该书畅销的国家,它并不是作为生日礼物从桌子上移到架子上,从没人去翻阅(这通常是获奖文学名着的命运),而是从一个人的手里传到另一个人的手里,这些人读过该书后都变得和以前不同。一开始读时,他们都很好奇,几个小时后不知所措,震惊地把这本薄薄的长篇小说放下,先是觉得脚下的地板在摇晃,接着觉得它都消失了。不管我问哪个读过《生死朗读》的人;他都说:"我把它一夜看完。"
《生死朗读》属于"令人难以置信的一生忏悔"。读者好像在屏气凝神地倾听,着了魔似的,仿佛身临其境。
卡夫卡说:"书必须是凿破我们心中冰封的海洋的一把斧子。"这本书就是这样。
最早的读者是评论家。他们把米歇尔和汉娜的故事这样阐释,战后德国人之间无可救药的关系象征实际上继续隐藏的纳粹时代。十五岁的学生爱上了大他二十岁的隐瞒了双重秘密的有轨电车售票员。学生象征了无辜的新的一代,他们与父母在感情上不可分离,用海涅的话说这些父母身上有太多的故事,"人们也许知道这些故事,却并不愿知道这些故事,与其回忆它们不如忘了它们。"
故事的男主人公在恋人神秘失踪和他自己成年后,成了反叛的大学生,代表他那一代人控诉纳粹一代的罪责。可当他在法庭上再次看到汉娜时,她成了集中营审判中的被告,米歇尔理论支撑的道德标准顿时化为乌有。他明白了,他的爱情故事的秘密和他恋人过去的罪责有着同一个原因——汉娜不识字,这是她极力隐瞒的。然而他在法庭上保持沉默,没有为让汉娜获得自由而说出真相。施林克没有指出男主人公这么做对与不对,也没有指出承认无法修正的一生大谎算不算尊重别人对命运的自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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