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鐘書先生有次對我談起他:
“從文這個人,你不要認為他總是溫文典雅。骨子裏很硬。不想幹的事,你強迫他試試!……”
這是真的。
倒也是對了。如果解放以後不斷地寫他的小說的話:
第一是老材料,沒人看,很容易掃興;第二,勉強學人寫新事物,無異弄險。老媳婦擦粉打胭脂,難得見好。
要緊的倒是逢到“運動”,抓來當“醜化新社會”,“醜化勞動人民形象”典型,命中率一定會是很高的。
當時下決心不寫小說,恐怕他也沒有太多的“預見性”,不過只是退出文壇,省卻麻煩而已,也免得擔驚受怕。
這個決心是下對了。
30多年來在文物研究上的孜孜不倦出了成績,就這點看,說他是個老老實實、勤勤懇懇的一直工作到咽氣的研究者,
怕還不過分吧?
文學在他身上怎麼發生的?
他的故鄉,他的家庭,他的稟賦,他的際遇以及任何人一生都有的那一閃即過的機會的火花,這都是他成為文學家的條件。
在作品中,他時常提到故鄉的水和水上水邊的生活。少年和青年時代,水跟船令他得到接触生活的十足的方便,
加上年輕的活躍時光,自由的情感,以及對于自己未來命運的嚴肅的“執著”。
他說的那本“大書”,是他取之不盡的寶藏。他的用功勤奮,特殊的記憶力,都使他成為以後的這個豐盛的“自己”。
他成為作家以後的漫長年月,好像就沒有什麼認真的玩過了。他也不會玩,他只是極好心、極有趣地談論,傳達別人的快樂。
為別人玩得高興而間接得到滿足,凡是認識他的人都了解這個特點。
他敏感于幽默。他極善于掌握運用幽默的斤兩和尺寸,包括嘲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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