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卡马格来说,摆脱那女人并不十分容易。他在光复大街的那张修士用的单人床上重新躺下来的时候,以为永远清算了雷伊娜的背叛和忘恩负义的行为。但是,他还是无法放松下来。她怎么能设想出可以抛弃一个像他这样的男人呢?这个臭狗屎怎么敢给他上这些不幸的课程?他起床,去洗手问,再次查看龟头,看看是否有什么斑痕,一面不时地望望窗外。
卡马格有时再也忍受不了近日的紧张状态,他就上床,闭上眼睛,相信疲倦是会打垮他的。焦虑的感觉总是非常强烈。他在布什内尔牌望远镜前转来转去,抗拒着看一看的诱惑;但是,最后他还是让步了:对面窗户里发生的事情比起与他无关的事情来,那是个强大的磁场。难道那里面发生的事情不也就是他本人吗?就是他的建设事业,是他的决心,是他的命运。
微弱的晨曦模糊了万物的形状;望远镜不易调整得清晰。从依稀可辨的情况看,那女人仍然睡着,一副脊椎骨备受折磨的姿势:脖子歪向一侧,几乎触及肩头;脊背向上弓起,好像弓形脊柱的下面长时间有个枕头,但有人把它给抽走了。胯部地方的床单都染上了血污。可能是莫米尔的腹股沟一侧的脓包破了。莫米尔早就辩解说:“我没有弄破她什么。我没有打她。卡马格博士,我只做了您要求我做的事情。”
卡马格,你确信:那单元房里没有留下你的任何痕迹。
如同上次你偷偷摄像的那个夜晚一样,这一次你也把剩余的果汁倒进厨房的水池里了,然后用自来水长时间地冲刷;你把空纸罐装入垃圾袋,后来扔到街上去了。
清除血迹,无能为力。让那女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你也不在乎莫米尔用浴巾擦拭身体。谁能辨认出这个名叫维多尔。维特克维奇的流浪汉、三小时后就要登机飞往智利圣地亚哥的波兰公民,就是曾经袭击著名女记者的坏蛋呢?那女人不大可能向警方举报。她甚至不能确定有人强奸过她。她谁也没看见。或许她甚至感到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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