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了,从哪里迎接她呢?可能听她微步的足音,看她美艳的衣裳, 接她轻倩的笑语?”她从青青的草色中来了,从潺潺的水声中来了,从拂拂的微 风中来了,从世人欣悦的微笑中来了。我的朋友,这不是“春”么?她推 着浓妆的世界,转到你面前,慰藉你,鼓舞你,更深深的命令你。
看这美满完全的表现呵!
我的朋友!
你一定要寻见“春”么?
“春”何曾是人间的呢?
看她创造的生命罢!新绿的草色中,新涨的潮声里,“春”在里边蕴藏着 了!
一九二二年三月九日。疯人笔记其实我早就想下笔了:无奈我总不能写, 我一写起来,就没个完结,恐怕太倦乏。而且这里面的事,说出来你们也不了解, 这原是极糊涂极高深的话——但是有些聪明人劝我说:“你这么一个深思的人 ,若不把这些积压思想的事,尽情发泄出来,恐怕你要成为一个……”他们的末一 句话,至终没有说出。我不知道他们是称赞我,还是戏弄我。但这都不关紧要;我 就开始叙一件极隐秘极清楚的事情了。
太阳怎样的爱门外的那棵小树,母亲也是怎样的爱我——“母亲”?这两个字 ,好像不是这样说法,只是一团乱丝似的。这乱丝从太初就纠住了我的心;稍微一 牵动的时候,我的心就痛了,我的眼睛就酸了,但我的灵魂那时候却是甜的。
这乱丝,世上没有人解得开,上帝也解不开——其实上帝也是一团乱丝,母亲 也解不开。
母亲——也就是乱丝——常常说我聪明,但有时又说不要太聪明了,若是太聪 明了,眼睛上就要长出翅儿来,飞出天外去了。只剩下身体在地上,乌鸦就来吃了 去——但我想那不算什么,世上的聪明人不止我一个。他和他,还有他;他们都是 聪明人,没有事会说出事来。一夜的浓睡之后,第二天起来,却做了许多诗,说他 们半夜里没有睡。看见人来了,就抱出许多书来,假装看着;人去了,却来要我替 他们补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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