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桌前的墙上,贴了一幅李可染的《春花灿如霞》,画中牛背上坐着一个牧童,正凝视着灿烂如霞的春花。每当写稿累了,我就抬头看看牧童与他正在看的春花。
那种“我在看画中人在看花”的趣味,常让我感到兴味盎然。
我也曾看过这般灿烂如霞的花,那是在新竹清泉的冬之山樱。粉红娇艳的花朵,映着山岚氤氲的青山,直如春花般灿烂。
几年前,与朋友冬日出游,目的地是观雾,从台中出发,夜宿清泉。我们穿过薄雾轻笼的山路,一路看着层层迭翠的山峦忽隐忽现,还有伫立于冷风细雨中的绯樱,在每个转弯处,绽放笑靥。
抵达清泉时,林内正在选举村长,原住民部落里,流荡着欢欣鼓舞的气氛。不久,鞭炮声在寂静的山林间响起,白色烟雾伴着山岚,缓缓飘向暮色中的点点绯樱。
我们踏过几条吊桥,寻访三毛隐居的小屋,以及张学良遭软禁的地方。虽未找到,但置身于群山环绕的溪谷桥上,回望错落于山间红墙白瓦的屋舍,以及竖着十字架的教堂,不禁想起有着相近风光的德国帕绍,也是这般出尘动人。
是夜,我们住在天主教堂,山里的夜冷冽无比,清晨只见远出苍茫……此时得知同行友伴的父亲意外往生,我们只好匆匆离开清泉。心想,这趟未竟的旅程,他日有缘再续。
不料二零零四年九月的艾利台风,大量土石流冲向清泉,美丽山河尽毁,伤亡惨重。清泉之行,成了我的未竟之梦。三毛与张学良的遗迹,也随着土石流,永远流浪到远方,真正走入了历史。风中绽放的山樱花呢?恐怕也已长埋大地。
这不正印证了佛经所说:“世间无常,国土危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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