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给小北06年生日的礼物

（一）

对鼠族来说，二十又二载绝对是一个非同寻常的鼠龄。这不仅仅是指糟蹋粮食的时间和数量令人咂舌，更不可思议的是，这样伟大到不知羞耻的一件事，竟然有那么多自诩为人的家伙来庆祝。当然，人类过生日的时候，我也会恬不知耻地去扫荡一番。

在今天这个热闹得足以把冬天赶跑的日子里，我决定和人群保持那么一点点距离。我以一只高寿的鼠前辈的口吻说：“距离产生美！”不仅如此，我愿以有生之年的阅历来承认一个事实：古来圣贤真寂寞。当然，寂寞者未必圣贤，这点也须表明。

我叹过红颜，当然，我指的是鼠小姐；我叹过英雄，当然，我指的鼠流之辈。那堆人群与这只高寿的老鼠年龄相差无几。当然，只有作为鼠族的一员才有资格在这样的年龄称作高寿。他们，顶多是一群少不更事的小屁孩儿。

（二）

我把藤椅推到葡萄酒身边，然后躺在上面，这样酒香就不用费好大的劲儿穿过人群，直到累得精疲力尽的时候，才飘到我身上。这酒一定是百年干红，我眯起眼睛想看清楚瓶子上面写的什么，无奈一无所获。当然，也不绝对是这样，我发现酒瓶底还没有我眼镜片儿的一半厚。

酒香熏得我有点眩。我好像看见一幅画在一点点变得清晰起来：

冬日午后，海浪轻声细语，暖阳幻化成蓝色海面上一个个水波精灵，一个少年伫立在沙滩上，神情笃定，海鸟嬉戏着从他头顶掠过。

我突然意识到，这样的平静时不时地在内心深处栖息过，但每当人群聚集时，它就像受到惊吓的鸟儿一样，扑扑棱棱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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