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灭了的枕边蜡烛的臭味,在信吾的鼻尖前飘忽不散。
房屋有点摇晃,保子在铺盖上找火柴。像是要确认一下,又像是要让信吾听见似的,她将火柴盒晃了晃,发出了声响。
尔后又去找信吾的手。不是握手,只是轻轻地触了触。
“不要紧吧?”
“没事儿。就是外头的东西被刮跑也不能出去。”
“房子家大概不要紧吧?”
“房子家吗?”信吾忘了,“哦,大概不要紧吧。暴风雨的晚上,夫妻俩还不亲亲密密睡个早觉吗。”
“能睡得着吗?”保子岔开信吾的话头,便缄默不语了。
传来了修一和菊子的话声。菊子在撒娇。
过了一会儿,保子接着说:“家里有两个孩子,跟咱家可不同。”
“再说,她婆婆的腿脚不灵便。神经痛也不知怎么样了。”
“对,对,房子这么一走,相原就得背他母亲啦。”
“腿脚站不住吗?”
“听说还能动。不过,这场暴风雨……那家真忧郁啊!”
六十三岁的保子吐出“忧郁啊”这个词,信吾觉得挺滑稽,说:“到处都忧郁嘛。”
“报纸登过‘女人一生当中梳过各式各样的发型’的话,说得真动听。”
“报上都登了些什么?”
据保子说,这是一个专画美女像的男画家,为了悼念最近过世的专画美女像的女画家写的一篇文章的头一句话。
不过,那篇文章恰恰同保子所说的那句话相反,据说那位女画家没有梳过各式各样的发型。她打自二十岁至七十五岁去世止,大致五十年间,一直梳的是一种全发①发型。
①原文为“囗发栉卷”,即将所有的头发都缠在头顶的梳子上的一种日本发型。
保子对一辈子只梳全发发型的人虽很钦佩,但她不谈这一点,却对“女人一生当中梳过各式各样的发型”这句话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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