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尔君把女药剂师和她的丈夫以及她靠在雷吉普的身上一直走回家的事情都告诉了我。不过我还是想问问她现在怎么样了,她像是从我的脸上看出了我的心思似的说道:
“没什么,法鲁克,”倪尔君说,“就像是接种疫苗一样。”
“当你等着别人给你打疫苗的时候,”我说,“大吉大利,你就可以体会到往你胳膊上打针的恐惧感。你明白吗?”
“没错,可最后我还是体会到了那种感觉,”她说,“最后。”
“后来呢?”
“后来我就后悔了。我生自己的气。因为我连那个笨蛋都对付不了。该死的……”
“他笨吗?”
“我不知道,”她说,“小时候他不是这样的,他是个好孩子。可后来,今年,我觉得他很愚蠢,既愚蠢又单纯。他打我的时候,我就在生自己的气,气自己为什么控制不了那么可笑的状况。”
“后来呢?”我犹犹豫豫地问道。
“后来,我知道自己无法控制住局面了。他每打你一下,你就会觉得还有一下在等着你。我可能也喊了,可没人上来帮忙。法鲁克,你为什么对这些这么感兴趣?”
“从我的脸上可以看出来吗?”
“你就像那些喜欢被痛苦折磨的人一样,”她说,“像那些绝望的人一样。你为什么对那些让人绝望的细节那么感兴趣呢,就像那些病人似的,一旦他们的某位亲人死去他们自己也会想去死。”
“因为我就是这样的。”我回答道,心里觉得怪怪的。
“你不是这样的,”她说,“你只是想让自己相信自己很绝望。”
“不,亲爱的!”
“就是的,你总是无缘无故地让自己表现得很绝望。”
“你所说的希望是什么?”
倪尔君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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