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口,1914年1月27日
昨天是中国新年:我们整夜整日都被美妙的鞭炮声震得要聋掉了。我想,自从官方以1月1日代替新年以来,这个节日从没这样被庆祝过。所有的店铺都关门了,人们个个穿着丝绸衣服。甚至勇敢的老斯(注:一个仆人)也穿着一条黑绸裤子出去遛弯儿。今天,欢庆过后,我想提醒老斯戴上他的羽毛帽子(注:制服),该不算是冒犯他,因为他刚刚进来时满脸笑容,平时他很少这样。我一点也没生气,反而很高兴这些勇敢的人能够乐一乐:他们可没有太多这样的机会。
汉口,1914年2月18日
孔蒂公使作了个突击式拜访:周四下午来,周五晚上就走了。我们乱了套,用了非常大的劲儿,带他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参观了一个普通旅游者和一个外交公使应该看的全部东西。孔蒂先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他口袋里装满了幽默故事。他非常了解在中国的各位法国官员,这不仅是指这些法国官员的“领事”价值,也包括他们的各种小特点。这在我身上得到了很多证明,其中有一个例子是完全个人的。第一晚的晚餐过后,他突然对我说:“现在,给我们唱一个您写的那些小曲儿吧。”而且,他自己也得到了一首小曲儿。第二天晚上,在晚餐前,他碰掉一个花瓶,那是一个商人献给他放在那里的。于是,晚餐后,我献给他一首“破碎的花瓶”,和苏利·布辉多姆的同名诗毫无相似之处。所有人都笑了个够,他是第一个笑的。我得向他保证给他寄一份复印件。
汉口,1914年2月24日
你在今天早上我收到的那封信里说,我在向部里述职时,应该用贵族和行政的用语。这个问题可以做理论上的讨论,但是,我向你承认,更重要的是获得的事实结果。你看,许多年来都有人用正规用语要求注意这所房子失修的状况,然而人们什么都没有得到,既没有经费,也没有收到回复。我用了一种更轻松的风格来陈述,于是就收到一封电报,说我们要求的经费已经被拨出。从这个特殊的例子,我总结出通俗风格对于学术风格来说有惊人的优越性。这是说我要大量地使用它吗!不是,但是我不认为只有在荒谬或喜剧的场景中才可以使用通俗的风格。我有孔蒂先生的准许和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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