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昨天是弗洛伊德日。那天下午,我在吃巧克力。我很喜欢吃巧克力,这大概是我跟妈妈和姐姐的唯一共同点了。我大嚼着榛子巧克力, 突然感觉我的一颗牙裂开了。我立马跑到镜子前一看究竟,发现实际上是有一颗门牙掉了半边。记得去年夏天在坎佩逛街的时候,我绊到一根绳子,摔倒在地,当时我的这颗牙就摔掉了一半,从那之后,这颗小小的牙齿随着时间渐渐变得越来越小。总而言之,这颗掉了半边的牙齿让我觉得非常好笑,因为我想起妈妈讲述的关于她经常做的一个梦的内容:她的牙掉了,然后变黑了,最后一颗接着一颗都掉光了。这就是她的心理医生为她解析这个梦的原话:“亲爱的夫人,弗洛伊德学家告诉您,这是有着死亡征兆的梦。”这很可笑,不是吗?这甚至不是因为解释的幼稚性(掉牙=死亡,雨伞=男性性器官,等等),仿佛文化并不是一种与事物的真实性毫不相干的巨大的暗示力量。而是因为使用了一种停滞不前的方法,将人类智慧的优越性建立在所谓的飘渺的学识理论之上(“弗洛伊德学家告诉您”),这让我觉得像是一只学人说话的鹦鹉。
幸运的是,为了忘掉这些,今天,我到格郎家里去喝茶,吃美味又细腻的椰果糕点。他是亲自上我家来邀请我的,并对妈妈说:“我们在电梯上认识的,并且互相之间很谈得来。”“是真的吗?”妈妈听了之后感到很惊讶地回答道,“好的 ,您运气可真好,我的女儿几乎不跟我们说话的。”“要不到我家里喝杯茶?我好给你介绍一下我的猫。”格郎问我,当然,因为我是接下来一系列故事发生的诱饵,妈妈立刻毫不犹豫地替我答应下来。她已经在设想自己就是一个被邀请到日本富人家里的现代艺妓。应该说明的是,小津先生之所以这么受欢迎是因为他真的很有钱(好像是)。总之,我到他家里喝茶,并认识了他的猫。好吧,说实话,我不认为他的猫有我的猫好,不过最起码比我的猫在装饰作用方面要好得多。我向格郎表达了我的观点,他回答说他认为橡树是有朝气和灵性的,这更有理由说明猫也有同样的特性。我们继续着关于智慧的确切表述,他问我是否允许把我这句话记到他的漆皮本里,那句话是:“这不是上天的恩赐,只是灵长类动物唯一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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