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参加纪念潘光旦先生诞辰100周年座谈会的通知,我就开始想该怎么讲,花了很多时间。晚上睡觉的时候也在想这个问题。在这个会上,怎么表达我的心情呢?想了很多,也确实有很多话可以讲讲。可是我来开会之前,我的女儿对我说:不要讲得太激动,不要讲得太多。我马上就到九十岁了,到了这个年龄的人不宜太激动。可是今天这个场合,要不激动很不容易。我同潘先生的关系,很多人都知道。我同他接触之多,关系之深,大概除了他的女儿之外就轮到我了。从时间上看,我同潘先生的接触要比他有的女儿还要长一些。小三出生之前,我已经和潘先生有接触了。我们是在上海认识的,时间是1930年之前,早于我来北京上学的时间。后来,在清华大学,我和潘先生住得很近,是邻舍。到了民族学院,住得更近了。有一个时期,我们几乎是天天见面,一直在一起,可以说是生死与共,荣辱与共,联在一起,分不开了。这一段历史很长,我要是放开讲,可以讲上半天。
昨天晚上我还在想,要讲潘先生,关键问题在哪里?我觉得,关键是要看到两代人的差距。在我和潘先生之间,中国知识分子两代人之间的差距可以看得很清楚。我同潘先生的差距很清楚,我同下一代的差距也很清楚。差在哪儿呢?我想说,最关键的差距是在怎么做人。做法不同,看法不同。做一个什么样的人,自己才能觉得过得去?不是人家说你过得去,而是自己觉得过得去。这一点,在两代知识分子之间差别很大。潘先生这一代和我这一代就差得很远。他是个好老师,我不是个好学生,没有学到他的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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