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福者BACICCIN——把关者或促进者。
父亲——捕捉、剿灭欲望者。
我——观察者。
创造地的风景是凄凉的,机制在隐秘地发挥作用。全身武装的父亲决心在海边的EOLLA BELLA高地剿灭那里最活跃的生灵——野兔。荒凉的景色和果敢的男人形成对照,预示着生命的暗淡前景:没有野兔逃得过那条大猎狗。
“我”来到CALLA BELLA荒地,在那里目睹了大自然最奇妙的景色,即光所制造的混沌初开的创世的景色,从无到有的景色。从这些风景当中,精神守护者的家园显露出来了。家园的景色同样凄凉,土地板结,枯瘦的植物要死不活。而这个家的主人,即守护者本人,躯体几乎完全消失了,只剩下一部浓密的胡须。他在守护什么呢?
“坏运气,坏运气!我不是个猎免的人。我宁愿站在松树下面等那些鸫鸟。一个早上就可以射下五到六只。”
“那么您的晚餐就不成问题了,BACICCIN。”
“是啊,可是我全射歪了。”
“有这种事,是子弹的原因。”
“嗯,是子弹的原因。”
“他们卖的子弹不好,你要另外做。”
“是啊,我倒是自己做了,可能我做坏了。”《困难的爱》第57页,卡尔维诺著。美国HARCOUT BRACE出版公司1983年英语版权,ARCHIBALD COLQUHOUN, PEGGY WRIGHT, WILLIAM WEAVER译,残雪转译。">
这个BACICCIN,他的工作就是不断瞄准领地里的各种生灵,然后每次瞄偏,让它们溜走。这就是他的特殊的守护。或许就因为这种守护,荒地里的动物异常灵活,敢闯禁区。他站在野兔们必经的路口,野兔们远远地看见了他的身影,反而变得更大胆了。或许他的姿态是种挑逗?或许荒地的凄凉只是表面的,内面翻滚着无穷的欲望?BACICCIN不动声色,他的女儿更是超凡脱俗,“我”当然无从预测那些看不见的风景。不过BACICCIN向“我”透露了一点儿情况:他的另一位女儿奔向了欲望之城。从此一去不复返。唯一能够推测的就是,这对父女将欲望转化成了精神的游戏,女儿夜间在原始风景里漫游,父亲白天装扮成猎手“打猎”。他们乐此不疲,CALLA BELLA荒地生趣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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