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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信所筑造的土楼,也有个官方名字,唤作新安邑。
士徽来此时,就见沿途许多吏士也在劳作,正将小船牵引顺流漂来的原木拖曳上岸,在新安邑外围建立外围墙垒。
从施工布置来看,应该是开挖堑壕,铺埋原木构筑木墙,随后再于墙根垒砌石块,或版筑土垒以隔火、增固墙体,算是比较常见的筑墙工艺。
又见陆续有使骑奔出,给了士徽一种难见的紧迫感。
别说双方合起来规模上万的战争,士徽这辈子连几千人规模的战斗也没经历过几场。
士徽一路跟随来到新安邑最中心的四方楼,楼内走廊铺设木地板,远近脚步声清脆可闻。
宽阔的议事大厅里,西江都尉摩崇、北江都尉沙摩柯,东江都尉林罗珠端坐,留下左首第一的空位,士徽上前见礼,略有拘谨落座。
见诸人面目庄肃,期间李衡端着茶奉上,士徽询问:“叔平,新安忙碌异常,所为何事?可是又有狂徒造逆?”
“非是平乱,乃北方之事也。”
李衡不敢多言,双手抱着木盘后退几步,转身离去。
右首第一的林罗珠闭目养神,左首第二的摩崇手里把玩青蕉,微微侧头对士徽说:“将军勿忧,天塌下来,也压不到岭南。”
士徽对摩崇有些发怵,赶紧颔首回礼以示感谢……感谢摩崇的安慰。
何止是士徽忌惮,摩崇对面的沙摩柯也不愿触怒摩崇。
从宜都夷兵营活到现在的人,有的人沉沦下去,跟不上学习进度,也很难提拔;有的人经过学习,越发的明理,能约束自己言行;摩崇则是个异类,掌握学识的进度很快,往往能举一反三,这人得意之余更添骄横。
性格中的凶暴一面反倒放大了,虽冲动易怒,往往能精确揣摩到田信的底线,在底线内拔除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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