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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多虑了吗?
南宝衣捧着被热玫瑰汁浸润的帕子,轻轻覆在面颊上。
但愿是她多虑了吧。
少女梳灵蛇髻,换了一袭豆绿绣花襦裙,清清爽爽地踏出闺房。
大书房的木质廊庑下,置着矮案和蒲团,沈议潮正拿铜钱排演八卦,姜岁寒歪倒在地,脸上盖着医书古籍,俨然是睡回笼觉的架势。
破风声突然传来——
羽箭刺破空气,险险从南宝衣鬓边掠过,锋利箭头笔直没入廊柱。
她咽了口唾沫,惊悚地望向拈弓搭箭的少年郎。
十四岁的少年郎,粗布短褐,容貌夺人,一双狐狸眼藏满了戾气。
这半个月以来,宁晚舟始终住在朝闻院,跟二哥哥的暗卫学武功和骑射,却始终没见珠珠来寻他。
南宝衣觉得,这厮压抑的愤怒快要决堤了。
她拔下羽箭,望了眼廊柱上那蜂窝密布的箭孔,讪讪道:“小公爷,我这廊柱雕花繁复,被你毁了,再请师傅重雕可是很贵的。”
“你也嫌我穷?”
宁晚舟戾气更盛,朝南宝衣的眉心拈弓搭箭。
南宝衣举起双手,快要哭了。
苍天可鉴,她真没嫌弃宁晚舟穷啊!
她敢嫌弃嘛?!
宁晚舟冷哼一声,正要给她点儿教训,背后有人先给了他一巴掌。
他摸着被打疼的后脑勺转身,萧弈简单粗暴地吐出一个字:“滚。”
宁晚舟打不过他。
他抱着弓箭,黑着脸去旁边找箭靶子。
“二哥哥,”南宝衣好奇,“你今日不上朝不去衙门吗?”
大理寺卿虽然官职不算高,但却是个有实权的京官,每日不仅要处理大量讼状,还要复审各个郡县送上来的案子。
萧弈偶尔会把案子的卷宗带回朝闻院,南宝衣替他研墨时偷看,谁家的婆娘红杏出墙啦,谁家的儿子为分家不公打架啦等等鸡零狗碎的事儿一堆,但也有全家被杀那种叫人胆颤心惊的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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