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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夜音尘在，白蓁的糙日子总算是稍微精致起来了。

他只休息了一天，便开始忙东忙西，帮她整理营帐，洗衣做饭等等，感觉白蓁的日常生活起居被他完完全全地接手，战事在即，她自己也轻松了不少。

三军对峙，他们不知道西凉和北陵有什么打算。

再加上两国兵力总要比大夏一国强上许多。

若是他们将兵力集中，选择强攻，那江州定是夺不回来了。

但从之前的状况来看……

西凉与北陵两国看似合作的关系，但却仍对彼此存有防备之心，且两军将领谁也瞧不上谁，磨合得十分糟糕。

白蓁就是琢磨到了这点。

才决定从中挑拨离间。

军心都没有，跟一滩散沙有什么区别？

但想是这么想。

真正做起来，却非易事。

一个出兵方案，白蓁跟众将领足足讨论了三日才初步成型。

又花了两日将细枝末节填好，他们才稍微松了口气。

可仍不敢放松警惕，一边实施着计划，一边观望着江州的动静。

出兵埋伏的前一天。

白蓁深夜回到主帐的时候，少年正拄着头候在桌边，等她回来。

听到动静，他长长的眼睫一颤，眸底的睡意渐渐驱散，变得清明。

“陛下，您回来了。”

白蓁卸去铠甲，“恩。说过多少次了，你先睡就好，不必等我。”

少年忙起身替她宽衣，嘴里小声地说着，“音尘大事帮不上忙，只能尽量做好这些分内的小事了。”

白蓁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她自顾自地走到榻边躺下，盖好被子后，拍了拍身侧。

“睡觉吧。”

少年吹了灯，乖乖躺在她的身侧。

夜里漆黑一片，耳边却时不时地能听到巡逻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还有他的极轻极浅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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