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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客户,便是相当于原籍本地的居民而言,指的是那些从外地迁入的人。这些人中有些是为了躲避原籍地那重得让人根本吃不消的租庸调;有些是因为做官抑或是经商之故,把家人从原籍地带了出来,久而久之就不再回原籍;也有些则是为了科举方便,把户籍从原本解送名额极少的州县,迁到了那些物华天宝人杰地灵,试官公允解送登科率较高的州县。然而这样的情形,对本土居民来说,自然是不小的冲击。
杜士仪这一开口,再加上吴指南的称呼,几个士子彼此对视了一眼,便有人谨慎地上前拱了拱手道:“敢问可是新任成都令杜明府?”
“不错。”
几人登时面sè一变。尽管杜士仪这个成都令,按理来说未必会去主持益州解试,而且他们之中已经有人的了举荐,打算进京去应制科。可无缘无故若是恶了本县新父母,这总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刚刚挤兑人最凶的那个士子见其他人不动声sè地都远离了自己两步,他不禁yù哭无泪,快速思量过后方才把心一横道:“明公,学生并不是因为胸无雅量,这才指摘别人,实在是宇文中丞的新政,对于我等本地人实在太过不公”
既然起了个头,他便索xìng加重了语气道:“这些客户本是逃了租庸调,这才从原籍到现在居所来的,可朝廷却蠲免他们好几年的赋税,又默许他们占了土地,若是还让他们和一直按期缴纳租庸调和地税户税的本地人一样应贡举,那岂不是让如今原籍在成都的人全数外迁到其他地方去?如此循环往复,岂不是情形越来越糟?”
见此人说到后来便露出了几许激昂之气,竟仿佛是豁出去了,杜士仪不禁又扫了一眼李白,却只见其仿佛事不关己一般抱手而立,直到注意到自己的目光时方才淡淡地说道:“你也无需把刚刚纷争全都归结到客户这二字上。我此来成都,一不是为了明年解试,二不是为了投书谒权贵,不过打算好好逛一逛这座锦城而已,是你们自己非要搬出当年旧事来至于口口声声指摘客户……呵呵,尔等不妨扪心自问,你们谁家里服过赋役?你们并非全都是本地人,蜀中冒衣冠户免赋役的,一直可是很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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