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城的两个统治者,皇帝是靠着征服的权利进行根基不稳的统治;教皇的权威则是建立在舆论和习惯的基础之上,看似软弱实则更为牢固。清除掉一种外国的影响力,使牧人回到羊群的身旁更受到他们的爱戴。上帝的代理人由红衣主教团自由推选,大部分的红衣主教都是这个城市的土著或居民,一改过去日耳曼宫廷那种专断或贿赂的提名办法。官员和人民的欢呼是对当选者的确认,而在瑞典和不列颠受到服从教会权力,归根结底还是来自罗马的选票,同样的选举制度为首都选出一位君主和教宗。大家普遍认为君士坦丁把罗马的世俗统治权授予教皇。而最勇敢的市民、那些思想偏激的怀疑主义者都乐于争辩,皇帝是否具备此种权利,以及此种赐予是否有效。事实的真相和他的这一赐予的真实情况,深植于4个世纪的无知和传统之中,它那传奇般的原委也迷失在它所产生的真实的、永久的结果之中了。“Dominus”或“主上”的称呼出现在主教的钱币上面,效忠的欢呼和誓言承认他所拥有的头衔,出于日耳曼恺撒真心或勉强的同意,他们早已对这个城市和圣彼得的产业,行使最高或从属的司法审判权。教皇的统治可以满足罗马的偏见,倒也不会与罗马的自由有所冲突。只要稍为探索便会发现这些权力还有更为高尚的来源,那是一个民族的感激之情——教皇将罗马从希腊暴君的邪说和压迫中解救出来。
在一个迷信的时代,皇室和教会的联合似乎可以相互增强对方的实力,掌握天堂的钥匙是获得世人服从最可靠的保证。人的过错会使职位的神圣性大为减色,但是格列高利七世和他的继承人所具备的严苛而危险的德行,将第10世纪的丑闻洗刷得干干净净。他们为了维护教会的权利,进行极具野心的斗争,经历的苦难或最后的成功同样会加强人们的崇敬。他们有时会沦为宗教迫害的牺牲者,在贫穷和流放中蹒跚而行,使徒的宗教狂热使他们愿意成为殉教的烈士,每个正统基督徒必定都会被激起爱戴和同情之心。有时他们会从梵蒂冈发出雷霆之声,推举、审判或罢黜世间的国君。最骄傲的罗马人也不会为服从一位教士而感到羞辱,须知查理曼大帝的继承人都吻过他的脚,为他扶过马镫。就算是基于这座城市的世俗利益,也应该保护教皇居所的安宁和荣誉,从教皇那儿,这个虚荣而懒惰的民族,才获得了绝大部分的生活所需和财富。教皇每年固定的收入可能受到损失,在意大利和行省有很多古老的世袭产业,为那些亵渎神圣的手所侵占。教会的损失,也不可能只是通过宣示主权,而非实际据有丕平与他的后代更为丰厚的赐予来弥补。梵蒂冈和卡皮托神庙,是靠着不断来到和日益增多的朝圣客和许愿者供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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