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小鱼对面的是一对中年夫妇，这对夫妇坐下没多久就拿出瓜子吃了起来，小鱼反而没有胃口，因为刚刚闻味道已经闻腻了。

顾景山对小鱼道：“累吗？要不你先睡一会儿吧，靠着我的肩膀。”

小鱼问：“万一到站了怎么办？”

顾景山笑了笑：“十几个小时呢，哪能那么快到站？”

小鱼便靠在顾景山肩上，再闭上眼睛，大概是刚刚挤上车的时候挤得太累了，她还真是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小鱼的肚子饿得咕咕叫。

而这时火车是停的，小鱼赶紧问顾景山：“是不是到羊城了？”

“没有，火车停在半路呢。”

“坏了？”

顾景山笑了笑，再揉着小鱼的脑袋：“不是，例行停车，可能要让其他的火车通过吧。”

“那还有多久到呢？”小鱼又问。

“明天天亮就到了。”顾景山道，接着又问小鱼饿了没有，让小鱼吃干粮。

小鱼拿出她前一天买的干粮，跟顾景山一起吃。

现在这个时候车厢里面很安静，那些打牌的也停了，车厢里面的人睡得东倒西歪，一些没位置的也半靠在过道上睡觉。

小鱼又一次感受到人类的强大。

想到这些人背井离乡，离开父母妻儿去外面打工，这一路真是不容易。

或许坐火车只是第一个考验，接下来还有玉莲说的，要进工厂，在流水线上日复一日劳作，干着枯燥的工作，一不小心就被组长骂个狗血喷头。

“景山哥哥，羊城是不是一座很辛苦的城市？”小鱼问。

“小鱼在家里不是听过广播吗？没有听过羊城那边的新闻吗？”顾景山问她。

“有听过一些，但是……景山哥哥，你说这是不分层次的？羊城有底层的工人，也有高高在上的领导，而新闻里面说的高楼大厦，都是有钱的人才能住，外地来的工人呢，就只能住在工棚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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