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自由主义的资产阶级文明的文化英雄,是反自由主义和反资产阶级的;他们是些啰啰嗦嗦、纠缠不放和放肆无礼的作家,是些靠强力来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作家——这不仅是靠其充满个人权威色彩的语气及其智力的锐气,而且也靠其为人上和智力上突出的极端倾向。偏执狂、歇斯底里患者以及自我的毁坏者——这些人,就是作为我们生活于其中的这个充满恐惧的、彬彬有礼的时代的见证人的作家。这通常是一个语气问题:要相信那些以通情达理的不动声色的语气说出来的思想,几乎是不可能的。有这么一些时代,它们过于错综复杂,过于为相互冲突的历史和智力的体验的声浪所淹没,以至听不进通情达理的声音。通情达理变成了妥协、逃避和谎话。我们这个时代,是一个有意识地追求健康、却又只相信疾病包含的真实性的时代。我们所尊重的真理,是那些诞生于磨难中的真理。我们衡量真理,是根据作家在受难中付出的代价——而不是根据作家的文字与之对应的某个客观真理标准。我们的每一个真理都必须有一个殉道者。
年轻的克莱斯特曾向德国文学界的元老歌德“五体投地地”奉上自己的作品,他身上令成熟的歌德大为反感的东西——病态、歇斯底里、不健康的意识、过度沉迷于苦难(此乃克莱斯特挖掘其戏剧和故事的素材的地方)——正是我们当今予以高度评价的东西。如今,克莱斯特的作品带来欢乐,而歌德的大部分作品却成了课堂上让人打呵欠的东西。同样,诸如克尔恺郭尔、尼采、陀思妥耶夫斯基、卡夫卡、波德莱尔、兰波、热内——以及西蒙娜·韦伊——这样的作家也因为他们那种病态的气质,现在对我们拥有了威望。他们的病态正是他们的可靠处,是带来说服力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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