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以前如此。维奥莱特扔掉了那些鸟以后,不仅是金丝雀的陪伴和那只鹦鹉的表白离她而去了,同时减去的还有例行的关鸟笼,这个习惯已经成了她每晚必做的一件事情。这种事情能帮你睡一宿踏实觉。累折了腰的重活就能做到这一点;烈酒也可以。当然了,有一个身体躺在你身边——不说熟悉吧,总得是友好的——更理想。只要这个人的抚摸不是侮辱,也不讨人嫌,能让你安心。只要他粗重的呼吸既不惹你生气也不让你觉得恶心,而是像一个宝贝宠物那样讨你喜欢。各种例行公事也很管用:锁门啦,整理房间啦,刷牙啦,梳理头发啦,可它们都是真正必做的事情之前的预备工作。人们大都想一下子睡着。让疲劳一拳打进梦乡,来逃避一整夜嘈杂的沉默、不必蒙上布的空鸟笼,还有壁炉架上紧盯着你的、大胆的、没有笑容的姑娘。
维奥莱特从来没见过那个姑娘,只见过她的相片,经过一番细心观察,又给她胡乱编了一套性格;对她来说,对那姑娘的记忆是这屋子里的一种病——比比皆是,可又难以捉摸。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维奥莱特随意捶打,她要是憋不住了,一定要打的话,除了那个草包脑袋和一张黑白照片以外什么也没有。
对乔来说就不一样了。三个月来那个姑娘一直是他夜里必需的东西。他还有关于她的回忆;思念她成了他躺在维奥莱特旁边入睡的唯一途径。他对她的死非常在乎,伤心得要命,可他更在乎的是他的记忆可能再也想象不出那种亲昵了。他知道记忆会渐渐褪色,因为早在他猛追多卡丝的那天下午褪色就已经开始了。就在她说了她喜欢科尼岛、出租舞会,又说了一通“墨西哥”以后;甚至在那些时候,他跟她那吃糖吃坏了的肤质、她那被枕头弄得高高的野灌木丛似的头发、她那啃过的指甲、她那令人心碎的内八字脚站姿都难舍难分的时候;甚至在听她说话、讲可怕的事情的时候,他都能感觉到自己正在忘记她的音质,还有他们做爱时她眼皮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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