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心率值正在急速下降！”

“快！准备除颤器！”

“充电200焦耳，第一次电击准备……”

轰！

强大的电流从电极中瞬间施放，尽管只有一瞬间，但是在流经病人身体的时候，依然传出一阵低沉的爆鸣。

“加大输出功率！”

“250焦耳，第二次电击……”

“第三次……”

……

电流一次又一次地刺激着病人无力的身躯，肌肉一次又一次剧烈收缩，他的身体除了本能的应激反应，依旧没有任何复苏的征兆。

看着心电监护仪上，平稳的直线没有丝毫改变，主治医生闭上眼，默默摇头。

众人沉默，在微不可察却又连绵不断的叹息中，他们挨个走出手术室，准备将噩耗传递到门外的世界。

手术台上，青年的面容看起来很是苍白，也很憔悴，显然生前被病魔折磨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过即便如此，却依然看得出原本的清秀。

似乎在惋惜如此年轻的逝者，护士轻轻一叹，轻手轻脚地将白布盖住了青年的身体。

看着白布一点点将自己的面容掩埋，段明张了张嘴，却怎么也无法出声。

没错，躺在床上的，正是他自己，或者说，是他的肉身。

现在他的意识，也可以说是灵魂，如同羽毛一般缓缓漂浮在空中。从被送入手术台不久，他就变成了现在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眼睁睁看着一根根连接灵魂和肉身的细密丝线悄然崩断，他曾着急、抓狂，一直到现在的淡然。

至少，自己死得不算难看。

无力回天，只能苦笑自嘲，段明无比眷念地回望一眼窗外，阴沉的天空跟自己的心情一模一样，压抑，无助。

长长一叹，他竟是亲手将灵体连接肉身的最后一根细线掐断，顿时，一股莫名而又无法抗拒的力量将他托起，朝着上方越来越快地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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