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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沐没有回头去看，他知道自己脚下的白水剑正在一寸一寸地断裂：这柄已经经历过太多碰撞的五品灵器又承受了半颗金丹的冲击力，刚才的一剑惊艳世界，但是同样是告别世界。

随着剑身崩碎的还有整个梦境，像无数片镜子裂开，白沐、蜘蛛妖王和倒地的月的身影充斥了整个空间。

下一秒白沐又回到了“夜晚”的废土。过山车一样的场景切换让白沐有点反胃。

他看到面前还没有走远的一个摇摇晃晃的剑灵，意识到自己所经历的一场战斗在现实中没有过多长时间。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剑灵面前，看到的却是一个羸弱的、双眼无神的年轻男子模样。

“白？”

白沐试探着呼喊，那剑灵茫然看向面前的陌生人，眼睛里一瞬间有了些神光，但是很快又暗淡下去。遥远的记忆像是在猎猎风中擦亮的火柴，瞬间熄灭，根本不足以让这剑灵回忆起万年前的经历。

白沐看着那剑灵从自己身边飘过，一些疑问哽在喉头：也许什么都不记得才是最好的。

现在的他大约能明白这剑冢究竟是什么来历：万年前的剑宗沦陷，那些断剑本该在历史中化为烟尘，但是有人以大神通将剑与剑灵都留在这片废土。

“白”它们狂化，但是有锁链将他们的行动限制住。“夜晚”它们恢复自由，但是只有万年前最后一战的记忆碎片，它们像是进入了一种自闭的状态，只保留了趋利避害的本能。

白沐皱起眉头看向那些游荡的剑灵，这个“夜晚”如果和外界的夜晚一样长，这些没有意识的剑灵究竟要如何帮助自己离开这个鬼地方？

白沐盘膝坐下，试图将自己在梦境中领悟到的“人剑合一”的玄妙状态在现实中重现：如果他真的可以做到这一点，在御器境之下的“真无当恐怕就不是一句吹牛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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