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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决诵起，雷启指尖逼出一颗晶莹圆润的血珠，轻轻一弹便落入掌中那干瘪的灰色物事上。

只一瞬间，这片区域的光线似乎都灰暗下来不少，一声极为干涩沙哑的呻吟声兀然响起。

“哎，好累啊好累！怎么又叫我出来啊！”

而在血珠滴入那干瘪物事的同时，雷启迅速一点面前的小塔，数股灵力与元魂之力就注入塔中。

“安敢饶舌，速速听从赦令！”

雷启指诀打出，却见那吸足了精血的鬼头并不搭理自己，依旧懒洋洋的舔涤着嘴角未尽的血迹。

“哼！”

雷启冷哼一声，手中指诀一个变幻。

“有些日子没开启门中炼妖炉了，看来你很是想念其中的真火滋味了吧！”

“凶什么凶！真火炙烤也是苦，安然待着也是苦，又有甚么区别！”

鬼头口中虽然这样说，但还是略显忌惮的漂浮而起，摩擦了一下满口白牙后便摇晃着飞向那座小塔。

光华一闪，鬼头融入小塔之中。雷启又一次打出指诀，口中轻喝一声，

“苦寂之鬼，听我赦令！阴风混真，速速显形！”

赦令诵出，小塔陡然一震，一阵慑人心神的鬼泣之音就从塔中飘荡出来。

“渺渺尘世百年，生也是苦，活也是苦。富贵有恼心苦，穷困有忧事苦！苦苦难难，何不随我同归黄泉而去，得享无尽逍遥自在！”

靡靡鬼音作响，虽然声音依旧如破锣一般刺耳难听，但却莫名有股惑人心神的奇异感觉。

……

便是在数百丈远处观望的王玄与长鹤听到此鬼音，心中竟然一时也变得低沉无比。似乎仔细想来，活在这世上苦苦挣扎又有什么意思！

然而这念头只是在王玄心中一转，《霜意决》功法的寒意就自经脉中流淌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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